他出身儒门望族,自小就视儒道为天,对他来说,一切对儒家的质疑,都是异端和敌人。
自然容不下欧阳白一针见血的评价。
“少给老夫扣帽子,你一个颜家小娃,哪来这么大的戾气,所谓的圣人之后,就这点气度?”
欧阳白撇嘴摇了摇头,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对着葫芦嘴小口嘬饮起来,懒得理会。
不过,谢运倒没打算就此抽身而退,而是负手打量了颜无忌一会,径直道:
“你说儒学是正统?那老夫倒要问问你几个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儒学重视治理天下,而治理天下的最高境界,就是为百姓谋福祉,所谓百姓福祉,首重衣食住行。”
“请问,你吃的粟米白面,是因儒学而来的吗?你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是因儒学而来的吗?你住的房屋,坐的马车,是因儒学而来的吗?”
听他这么一问,颜无忌口中不由轻嘶一声,这问题着实棘手,一般人还真不好回答。
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嗤笑道:“你说的这些,确实没有一样涉及儒学。”
“不过,你也说了,朝廷以儒学治理天下,正是因为儒学作为正道统摄全局,安稳社稷,才能让这些旁支杂学得以开枝散叶。”
“从这点来说,这些衣食住行的东西,说是因儒学而来,也不能算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