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民紧紧皱起了眉头。
思索片刻后。
“这会儿督导组在江州还没走,会不会是裴文忠担心叶辰那小子把事情给闹大整出舆论来,从而给自己招上不必要的麻烦?”
“老领导,我也这么想过,可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有些牵强,要知道那就是两个在读幼儿园的孩子闹点矛盾而已,叶辰那小子在舆论层面一直就没讨过好,如果因为孩子间的事就闹得天下皆知,即便再占理都好,他多少也会受到些舆论反噬的,所以他不可能会这么冒失,况且再加上对他的了解,我也不觉得他会把这些事儿摆到社会公众的台面上!”
严怀礼顿声继续道,“而这些,想必裴文忠肯定也能想到的,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裴文忠连周旋都不周旋,他大可让华南国际学校那边尽量想办法让叶辰让步私下解决以保颜面,但他全都没有!要说他真是那种眼中不揉沙的大义凛然之辈倒也罢了,可他不是,这点老领导您老肯定也心里有数!”
“你觉得这里头有蹊跷?而且还是不小的蹊跷?并且蹊跷就出在叶辰那小子身上?”张为民道。
“老领导,我不得不怀疑啊,他在明知对方是裴文忠孙子的情况下,依旧在自己的诉求下强硬不让半步,并且连华南国际副校长温文清给打电话好说歹说一番他都不卖账,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硬刚省稽查厅一哥,要么是纯属膨胀无知无脑,要么是有恃无恐,再结合这小子之前在跟鹅厂的官司事件上,我是越来越觉得他深不见底了,他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绝对没有!”严怀礼道。
这回。
张为民沉默了起来。
片刻后。
“那你觉得他是背后有人撑腰,让他根本不用去忌惮是为稽查厅一哥的裴文忠,还是他拿捏住了裴文忠的命脉,导致裴文忠不得不屈服?”
“或许是前者,或许是后者,或许是两者都有!不过我倒不希望是他拿捏到了裴文忠的某些命脉,抛开这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不说,这也会让我觉得他恐怖,恐怖到令人发指,想想连稽查厅一哥的命脉他都能拿捏住,那他得有多可怕了?
”严怀礼道。
闻言。
张为民突然眯眼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来,
“如果他真的是拿捏了裴文忠的某些把柄呢?”
严怀礼愣了愣。
可在欲言又止中迎上老领导那睿智的双眼后。
便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得找他聊聊,看看他有多变态了,老领导您老觉得我应该去试一试他吗?”
在严怀礼这一话下。
张为民露出了一道耐人寻味至极的笑容来。
跳过严怀礼的发问,话锋陡转道,“怀礼,督导组在江州待了这么久都没走,怕不是过去一直是项庄舞剑吧?”
“嗯?您老什么意思?”严怀礼骤然一怔。
“督导组舞了这么长时间的剑,怕不是意在裴文忠以及裴文忠背后的大老虎吧?”
盯着严怀礼的双眼,张为民悠悠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