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帝因为老妻的面儿没跟太子计较,解除了他的禁足,但……
他心里难免对太子更加失望了。
身为一国储君,做错犟着不承认,要老母亲替他奔走。
不孝啊。
没有责任感啊。
是个犟种啊!
这种品质,放在一国储君身上,是多么的可怕?
平昌帝心里特别不好受,他对太子本身起了审视的心,然而,朝臣们却没发现,看着平昌帝宽恕太子,他们都觉得‘一片乌云’散了,后宫也恢复平静。
萧娆回来了。
她感觉到了平昌帝的抑郁,心里又气又疼,第一回没顾及身为公主的‘行事准则’,她给平昌帝提了如何‘处理’宗室的意见。
那是经过上下五千年的智慧。
平昌帝自然用得上。
他用一种颇为新奇的眼神看着女儿。
萧娆就当没注意到,她回到府里,办着脱衣舞会,偶尔找人打打麻将,跟陆九君玩玩情趣,进宫跟李皇后唠唠嗑,帮平昌帝看看折子,和王妃聊聊八卦,日子过得太欢乐了。
太子如何?大皇子如何?夺嫡又怎么样?
她不想管。
平昌帝呢,为了保护女儿,也不让她插手这些朝廷的事儿,独自一人跟宗室们硬抗,有了萧娆上下五千年经验的帮助,他把宗室们‘处理’得倒是自己想象的要完美一些,遇到的抵抗也没有那么强硬。
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宗室们可不像太子,人家是平昌帝的亲生儿子,完全有底气和父亲闹别扭。
他们跟平昌帝什么关系啊?
一堂三千多里,杀起来都没有什么负担,自然服软也快,宗室渐渐被‘撸平’了,只是,平昌帝的名声,显然易见地没有原来那么好。
大家都说,皇帝老了,没有年轻时的英武,显然是老糊涂了。
对此,萧娆很不甘,时常跟人争辩,到是平昌帝看的挺开,“不必生气,这世间从来都是有舍有得的。”
“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就算朕是皇帝,也没有样样都好的道理。”
“朕的国库充盈了,百姓们没有了供养宗室这项赋税,平时里每餐多吃碗饭,过年时多两盘肉。”
“这就是朕的政绩了。”
平昌帝磨刀霍霍,搞完了宗室,又要搞勋贵,他想查隐田,查隐户,“朕已经这个岁数了,又没有好名声,也就无所谓更差一些。”
“你二哥显然……”没有太多的能耐,“就是个守城之主,朕替他多做些,他日后也,也……”
平昌帝没说完,他心里对太子也产生了犹豫。
萧娆就当没听见,她没有针对太子发现任何言论,反倒暗地帮着平昌帝查遗补漏,做好‘谋臣’和‘小秘书’的工作。
朝廷里,一时间被查出了三、四家私设隐田,偷藏隐户的勋贵,其中,包括皇子外家,一时间,众臣风声鹤唳。
就连那些不是勋贵的文臣武将们,都有些人人自危。
毕竟……当官的,十有八九都不‘干净’,哪怕清明,也有潜规矩在,哪里经得起查?百官们拼命抵抗,劝平昌帝‘水至清则无鱼’。
平昌帝:……
你们都骂朕是‘老糊涂了’,朕跟你们玩什么‘无鱼’?
查,必须得查。
朕一个‘糊涂’帝王,朕怕什么?
平昌帝一义孤行。
百官们见劝不住他,就去劝太子,太子呢,一则,平昌帝触及了他的利益,他的属臣也被抓了,二则,他想收买人心,三则,他也的确觉得平昌帝手段太激烈了,引得朝廷不安。
他去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