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轻敌了。
许久,张玄文粗声粗气地让管家拿了酒过来,倒了三杯上前。
跟虞念不得不低了头,“很抱歉虞小姐,今天我的行为伤害了你,我向你郑重道歉,我自罚三杯,还请虞小姐见谅。”
喝酒倒是没含糊,果然自罚了三杯,每一杯都倒得满满的。
虞念要求他删了一切跟她有关的视频,张玄文照做,解释说其实就那一段,怕她不信,还给她看了手机相册。
江年宴又命老刘将那人拎进来了,伤口处是包扎了,但纱布上还是红彤彤的一片。江年宴跟张玄文说,“他给你卖命图的是钱,张公子还是履行承诺吧。”
话毕就打算走了。
那人见状赶忙央求江年宴把断指还给他。
江年宴看了老刘一眼,老刘将一团用纸巾包着的东西扔地上,血糊糊的,是那根断指。
江年宴似笑非笑地问,“给你了,你有胆接回去吗?”
那人去够断指的动作就滞住了。
不敢。
江年宴往外走,不疾不徐扔了一句话,“下次再想碰我的人,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
虞念跟着江年宴一起走了。
临走之前要回了自己的手机和衣服。
老刘稳稳地开着车,车行之后他就很是有眼力见地升起了隔音板。
横在群山间的那条路寂静幽深,这个时间万物都睡去了。
手机刚开,虞倦洲的电话就进来了,接通后那头松了口气,“怎么一直关机呢?”
虞念说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问他怎么了。虞倦洲说,“没什么,就是想看你安全到家了没有。”
虞念报了个平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黑魆魆的山影说,“到家之后太累了,躺了会才才发现手机没电。”
“没事就好。”
虞念庆幸车里的隔音不错,否则虞倦洲肯定能会怀疑。
等结束通话,车里又安静下来了。
江年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虞念思量着这人前些天一直没动静,今天就这么出现了,十有八九跟张玄文有关。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是他替她解了围。
“宴少,今天的事就是张玄文在报私仇,上次他没整成阿洲,又因为是宴少出面干预了阿洲的事,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虞念轻声说。
江年宴没出声,眼睛也没睁。
他这阴晴不定的反应让虞念心里挺没底的,又怕他会误会,毕竟当初他说过,她在他身边待上一年,这期间不允许她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虽说他在会馆为她留足了颜面,可不代表他不会多想,甚至动怒。
“我被那人迷晕带到会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楼上的卧室里了,衣服和手机都不见了。”虞念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后来拿手机的时候我问过管家,管家跟我交了实底,说当时是女服务员进屋给我脱的衣服,不是张玄文。”
说到这儿虞念又解释了句,“张玄文知道我跟江择的关系,他肯定不敢碰我。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今天能叫您去会馆……”
江年宴阖着眼,倒是开口了,语气低低的,“你跟江择什么关系?”
虞念噤声。
少许,他睁眼,“张玄文绑了你去会馆,又把我叫过去,我不信你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
虞念清楚。
江年宴不爱管闲事,突然插手虞倦洲的事,张玄文肯定心里犯嘀咕,也在怀疑她跟江年宴的关系。
“会很麻烦吧?”虞念轻声问。
“麻烦?”江年宴微微蹙眉,一伸手绕过她的脖颈覆在后脑勺上,顺势将她往前一带。
她被迫趴他怀里。
江年宴低头,薄唇轻贴她的脸颊,“跟着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嗓音沉凉。
虞念头皮一阵阵紧,“我的意思是现在江奶奶还没同意退婚……”
“是啊,婚还没退成,虞小姐就迫不及待跟未婚夫的小叔缠绵厮混,这种事传出去会让人津津乐道吧?”
虞念呼吸一滞,“怕是对宴少的声誉更不利吧。”
“声誉对我而言轻若鸿毛,怎么,虞小姐还认为自己有什么声誉?”江年宴冷笑,可盯着她的眼里有欲,深如暗海。
“艳名在外倒是真的。”
虞念解释,“我没跟张玄文发生过什么。”
“其他男人呢?”
“没有。”虞念说。
江年宴盯着她的脸,忽而笑了,“虞小姐这清纯人设做得倒是不错。”
虞念不想跟他继续争论,想起身,却被江年宴扯住。顺势将身旁的衣服扔给了她,“换上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管家收着了。
之前管家来敲门,她威胁了管家,这才从女服务员那里拿了套私服穿上。所以当时张玄文是纯心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她身穿浴袍下楼,这么一来自然会引来遐想。
也所以当她穿戴整齐下楼,张玄文眼里闪过猝不及防。
“我这套衣服脏了。”
“喝酒了?”江年宴淡淡问。
虞念马上否认,“衣服上的酒味是张玄文故意留下来了,房间里的酒味也很大,他就是想造成我酒后乱性的假象。”
江年宴面色无波无澜。
见状虞念以为他改念头了,刚想松口气,就听他命令,“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