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干脆坐起来。
她知道瞒不过江年宴。
转身面对着江年宴,就见他一身慵懒地靠在床头,身上的浴袍穿得随意松垮,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她觉得眼睛热了一下,哪怕此男再混蛋,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材总叫人悸动不已。
与这样的男人缠绵就好像饮鸩止渴,明知道危险却又情难自控。
虞念暗自提醒自己,是,她只垂涎于他的美色和床上功夫,仅此而已。
“你跟莫拉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虞念直截了当说。
江年宴一手搭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她的睡衣带轻轻把玩,漫不经心,“我知道。”
“其实你就是想让我听见吧?”虞念盯着他。
动静都不小,明显为之。
江年宴语气悠闲,“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虞念打量着他的神情,稍许忽而笑了,“江年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然后为了我跟莫拉家族悔婚。”
江年宴眸底深处有隐隐的光闪过,他沉默少许,“你想说什么?”
“你利用我达到悔婚的目的,江年宴,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的关系但是我在乎。”虞念蹙眉。
江年宴薄唇微抿起,冷不丁控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拉。她身子一歪撞他怀里,惊喘出声,细腰被男人的手臂给圈住。
“就这么怕别人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似讥讽。
虞念看不穿他的心思,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稍许说,“这段关系在你眼里……不也是瞧不上的吗?”
“别忘了,在宴席上我帮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恶语相向?”江年宴微微偏头低笑,抬手轻掐了一下她的脸。
就是知道这点,所以虞念才一直隐忍。
对于江年宴在餐桌上为她铺路搭桥的行为她的确是没料到,可同时也让她知道一件事,就是不管是她还是虞倦洲的情况他都了若指掌,甚至清楚知道他们目前的每一笔项目,这叫虞念细思极恐。
她思量许久,抬眼看他,“徐先生是你的人,你让他来帮我们,也方便你日后清楚了解虞家的情况吧?”
江年宴被猜中心思也没恼,眉色赞叹,“挺聪明。”
这叫虞念宛若脖子上被掐了只手似的。
“然后呢?”虞念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帮忙,一定有后招。“你不会轻易让我离开北市吧?”
“离开北市可以,但不能离开我身边。”江年宴搂着她状似亲昵,可说出来的话强势非常,“尤其是不能跟着虞倦洲一起离开。”
虞念的心一下坠入谷底。
之前所有的期待和计划全都落空。
她知道这件事施行起来很难,所以她才告诉自己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让江年宴放了自己,能够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地回到江南。
就在江年宴和莫拉在外说话的时候她让圈子里的一位姐姐帮着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着实吓了一跳,往后虞家在江南的关系走动还真的那位徐先生不可。
所以江年宴这一介绍,往好了说就是虞家至少在不少事情上能够顺风顺水,至少不用跟难缠的小鬼打交道,可往坏了说就是,江年宴想要知道虞家的情况轻而易举。
这就好比有双眼睛始终在盯着虞家,保不齐又有什么能做了她和虞倦洲的软肋。
双刃剑。
虞念与他注视,“所以,这就是你帮我的条件?”
江年宴抬手绕到她的后脑,微微一用力将她的脸仰起,他低头轻吻了她的唇,缠绵悱恻,低喃,“是。”
他微微抬脸,眼底是不明的光亮,“莫拉本想杀我个措手不及,但她没想到正中我下怀,本来今晚我就没打算藏着你。”
虞念呼吸微微急促。
江年宴的手情不自禁沿着她衣襟的边沿滑进去,轻轻揉捏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像是在抚摸上好的白玉。
“你以为他们真相信我照顾你,是因为你差点成了我的侄媳妇?”他笑。
虞念试图挣扎,男人逐渐灼热的气息令她心头恍惚惶惶。
她是怕。
之前是怕了他的大胃口,而今是怕自己沉溺在这段禁忌的情爱中。
因为他现在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总能轻易勾起她的热情。
“别动。”江年宴似笑非笑的。
“江年宴,你这样会给我招祸,你以为莫拉是省油的灯?”虞念生怕连累虞家。
江年宴微笑,“她不敢动你,更具体来说你只要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不敢动你。”
“你的保护会让我惶恐。”
“是吗?”江年宴笑了,低头轻轻摩擦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女人,我护你天经地义,你是我侄媳妇,我护你就是僭越。”
“不管我嫁不嫁江择,你都是僭越。”虞念身体微微抖动。
江年宴低笑,“除非你喊我小叔。”他的薄唇贴着她柔软的脖颈,嗓音喑哑,字字清晰粗野,“在我干你的时候。”
虞念绷不住了,眼眶有点红,“江年宴你放过我吧,我不想下地狱。”
江年宴也绷不住了,只不过跟她绷不住的概念不同,他翻身将她压下,低低的,一字一句,“放心,我们已经在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