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看见江年宴笑了,将酒杯接过来,却直接倒在了地上。她一惊,紧跟着又见他不知从哪抽出来的一把刀,直直地捅进了江择的肚子里。
梦里一片胡乱,宾客们惊声大叫。
江年宴却不为所动,伸手一推,带着那把刀子身体倒地咽气,江年宴一身的高定被溅上鲜血,俊美无俦的脸在血腥的映衬下显得狰狞。
她想跑,他却一手抓住了她,在她耳畔低低地说,我说过你是我的,谁打你的主意,我就会要谁的命。
现场乱成一锅粥,好像只有莫拉还站在那,指着她鼻子尖骂,“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帮过你,你倒来抢我的未婚夫!贱人!”
虞念深陷梦里苦苦不能自拔。
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她,虞念,虞念……
虞念迷迷糊糊睁眼,看见的是江年宴的脸,眼里似乎有关切。
关切?
他这种人哪知道什么叫关切?
“做梦了?”他问。
虞念似梦似醒,所以眼前的江年宴看着也似真似假的。她含含糊糊开口,“莫拉会恨我,会恨死我的……”
江年宴眼深似海,良久后说了句话。
耳边是飞机的运行声,虞念一时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眼睛又昏昏沉沉闭上,等即将睡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江年宴刚刚在说什么了。
他说,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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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
江择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紧跟着是江年泰愤愤的声音,“没用的东西!”
江择自打被江年宴的人强行送回老宅后就被禁足了,江老太当然心疼这长孙,但也是心知肚明,除非是江择做了什么惹得江年宴不悦的事了,否则江年宴不会下令这么做的。
江老太为此事还给江年宴打过电话,江年宴只是说,“妈,有些事您还是别知道了,省得脏了耳朵。江择是江家长孙,他也该清楚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不是想不明白吗,那正好就留在老宅里好好想想。”
江择的身份摆在那,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是江年宴令他打怵。所以被江年宴的人送回来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最开始江年泰也没当回事,他每天忙公司的事,还巴不得江择在家老实待着省点心,可几天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江择这次反常的老实啊,而且还闭口不谈虞念了。
当然,江老太也不是省油的灯。
江年泰能想到的事,这江家主事的自然也能想到,等问出个所以然来江老太勃然大怒,命人从屋子里拎出江择跪了祖训堂,又命江年泰回来。
江年泰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江择的母亲唐慧,见江老太一脸怒火,又看自己儿子在那跪祖训堂呢,心里就咯噔一下。
老太太气得手指都在乱颤,跟江年泰说,“你去问问你儿子!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简直是丢尽了江家的脸!”
一问方知是什么事,气得江年泰一时怒火中烧动了手。
这一巴掌打得不轻,江择半拉脸迅速就红肿了。
自己的儿子谁不疼?唐慧上前抱着江择,心疼得够呛,轻声说,“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唐慧不怎么喜欢虞念,主要是因为虞念的母亲宋岚。但当年这桩联姻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拍板决定的,她作为江家长媳也没有反对权。
虽说她不像其他母亲似的那么无限度地纵容自己的儿子,可在她觉得她的儿子不论长相还是家庭背景那都是不缺女孩子的,所以当她听说了这件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误会?他一个晚辈,他小叔还能冤枉他不成?”江老太气得要命。
江年泰赶忙宽慰江老太,生怕再气得背过气去。
转头怒喝江择,“你给我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江择也知道这件事早晚瞒不过,便支支吾吾承认了,“我确实是给……给虞念下了药。”
“混账的东西!”江年泰说着又要打他。
被唐慧一下挡住了,“他是你儿子,你还想打死他吗?而且这件事不也没造成太恶劣的后果吗?”
江老太怒了,呵斥唐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你一个当母亲该说的话吗?你家儿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孩子了?暂且不说现在虞家摆明了要跟江家退婚,就是不退婚成了未婚两口子做这事儿也是犯法!虞家退婚,甚至倦洲那孩子都亲自来江宅跟我说了这件事,我是一压再压,能装糊涂就装糊涂,目的不就是想着再让江择努努力吗?现在倒好,他干出这种事情来,我不想答应退婚都不行了!”
“奶奶,我、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她,我就是觉得很不甘心……”江择捂着脸解释,“我平时对她够好的了,为了她我跟其他小姑娘都断了,还要我怎么样?她倒好,就抓着季姿那点事儿不撒手,说白了她就是有了别的心思,就是瞧不上咱们江家了。”
江老太怒,“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是吧?”
江择不敢跟江老太顶嘴,低着头不说话了。
唐慧见状说,“要我看跟虞家退婚了也好,暂且不说那个虞念的心到底在不在咱们江家人身上,就说目前的虞家家道败落的,就算嫁过来对咱们江家来说也借不到力。当然,主要就是虞念那个丫头,自小身娇肉贵的,被虞翼远夫妇宠得跟什么似的,她要是嫁进来那不得要伺候祖宗了?”
“你给我闭嘴!”江年泰在江老太怒火中烧之前赶忙呵斥了唐慧,“瞎说什么话?当年江家跟虞家立下婚约,除了商业上的考量外更重要的是两家的情谊!你懂什么?”
江老太起了身。
一直待在她身侧的管家赶忙上前将其搀扶,江年泰也上前想要搭把手,被江老太一个皱眉给甩开了。
“从今以后你俩好好管教一下你们这个儿子!带回你们屋去!别在我眼前晃悠惹我生气!”
十分钟后,江家长房回了自己的屋。
江择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跟只斗败的鸡,唐慧心疼得不行,命下人拿了冰敷包,边压着江择的脸边抱怨江年泰。
“你可真行,为了让你家老太太消气对自己儿子下手这么狠。”唐慧愤愤不平的,“她虞念是什么王亲贵胄吗?半点吓唬都不得?再说了,整个北市多少权势呢,你家老太太干嘛就扯着虞家不放?”
江年泰虽说没像刚刚似的怒火中烧,但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半点吓唬?他那是给对方下药,强迫他人意愿!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江家的脸面往哪搁?”
“爸,我当时也是一时昏了头,你说他们虞家都那样了,换成别人早就恨不得立马跟咱们江家结婚了,她倒好,竟然退婚!”江择现在一提到这件事还是气不过。
唐慧随口一句,“是不是看上司家老大了?听说前两天司虞两家要重启合作。”
“司家?”江择忘了脸疼了,“司家哪能跟咱们江家比?”
“但是司霆远现在可是司家的掌门人。”唐慧一针见血的。
江择一怔。
江年泰参与这个话题,沉默半晌后冷不丁问江择,“你下药这件事是怎么被你小叔知道的?”
江择重提这件事还是生气,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跟江年泰说了,然后嘟囔了句,“我就是觉得我小叔好像对虞念不一般,我听到些传言传语,但就是没证据。”
唐慧惊讶,“什么传言传语?你是说虞念跟他……”她摇头,“不可能吧,虞念跟你有婚约,他是你小叔,同时也是虞念的小叔,就算退婚了这层辈分也都还在,你小叔要是跟虞家那丫头在一起,不就是明摆着毁自己名声吗?”
说着她看向江年泰,“你怎么看这件事?”
江年泰眉心微蹙,“这两年老三出差去南州,听说是带了个女人过去,想打听出来是谁也不是件难事。”
“莫拉小姐?”唐慧说,“他还敢得罪莫拉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