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敏轻叹一声,“你快回来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心里惶惶的,就好像是要出什么事似的,还跟你有关。”
虞念一激灵,又把自己的手举起来看了看,这……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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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长安城里人山人海也是虞念没想到,尤其是在小吃街,就好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来了长安,来了碳水之都,来了一条条灌满美食小摊的街道。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藏在城墙里的各类名吃,一家家成了网红的铺子,长安城老字号们聚集。葱花大饼、洋芋叉叉、醪糟米糕、肉夹馍、奶糕、裤带面、羊血汤,各类清真包子等等香气与漂浮在空气里的烧烤味混在一起。
这便是乔敏口中的人间烟火气了。
虞念的眼睛不够用了,嘴巴也不够用了,恨不得再长出一个胃来。
轻装上阵,连挎包都不背。
她在前面一家一家地走,看得嘴馋的就冲着江年宴示意一下,江年宴始终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她只要一扭头就能看见他。
他掏钱。
她吃,他结账。
刚进小吃街的时候虞念还有所收敛,对于美食会有选择,就是以方不方便吃为标准。后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见什么都想尝尝。
大多数还好,以勺子和叉子为主就方便吃,但也能遇上必须使筷子的,按捺不住馋,就决定拼了。
筷子掉地上的时候江年宴实在看不下眼了,叹了声,重新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后蹭去了毛茬。
接过她手里的碗,亲自夹了一口送到她嘴边。
虞念一怔。
“张嘴。”江年宴命令。
虞念是没料到他能喂她,下意识四周看了看,好在夜市里人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美食和各色小玩意上。
“不想吃?”江年宴微微挑眉。
当然想吃。
虞念赶忙张嘴。
就这样,江年宴喂,她吃。
别说是右手了,就连左手都解放了。
小吃街才逛到一半虞念就撑得扶墙……扶江年宴了。
江年宴着实是哭笑不得,最后给了她一个合理化建议,“要不然咱们先回去,你要是喜欢,明天再过来。”
虞念看着前方大半长的灯火霓虹眷恋不舍的,“不行,明天就算我们还在这也要换条街吃吃,所以这条街得吃完啊。”
江年宴一早就知道她这德行,真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见着小吃摊就跟见着祖宗似的。他说,“吃这么多今晚你会很难受,还睡不睡觉了?”
“大不了就不睡了。”虞念豁出去了,“民宿里有跑步机,我跑一晚上促消化。”
毅力倒是用在这上面了,这出息劲。
江年宴又好气又好笑的,“先不说你回民宿的事,你先看看能不能走。”
能走。
怎么就不能走了?
虞念为了剩下的半条街也得咬牙坚持啊。
可是啊,这胃里东西太多了,走起路来气都短,果然胃撑大了就只剩下压迫了。江年宴见状拉住她,从衣兜里拿了只随身药盒来,从中倒了两粒药,又拧开了矿泉水瓶。
虞念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直到他将那两粒药塞她嘴里,水瓶抵了她的唇,低声,“药吃了。”
她下意识喝了一口水,嘴里的药粒就送下去了,然后问他,“什么药?”
江年宴凝视她,“吃之前不问?”
虞念噎了一下。
江年宴嘴角上扬,低头凑近她的脸,“就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春药?”
“在大街上给我吃春药?”虞念拾回理智,“肠胃药吧。”
这是曾经阿宴的习惯,每次她出门他都要备齐东西,其中一样必然是肠胃药。她出门会贪吃,一贪吃肠胃就不舒服,严重的时候会腹泻,所以在阿宴陪她输过一次液后就长记性了,每次都先把药备好,一旦发现不对劲的苗头先吃药。
虞念刚刚之所以怔愣,是因为她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会想到这点。
江年宴笑了笑,挺直后背,没多说别的。
虞念也没坚持到最后。
或许是吃了太多杂七杂八的食物了,而且不少还带辣的,所以哪怕吃了药,肚子也没给她面子,果然是啪啪打脸了。
回了民宿虞念就钻了洗手间,等出来后不到半分钟又进去了。
两趟洗手间出来,虞念的脸有点白了。
江年宴见状又让她吃了一遍药,很快民宿老板又送了益生菌过来,见虞念脸色煞白的吓了一跳,跟江年宴说,“你女朋友这脸色不对劲啊,要不要去医院?”
虞念是死活不去医院的,没脸。
江年宴岂会不知道她的别扭心理?便跟民宿老板说再观察一下,情况不好的话就去医院。
等老板离开后,虞念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不起来,脸埋在抱枕里。江年宴倒了杯热水放茶几上,顺势坐下来,“不用觉得丢脸,你嘴馋是事实,我早就接受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