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却又笑着重新将她纳入怀里,这一刻他算是相信了。
从一始终,虞念都是最无辜的。
也是从他肆意伤害她的那天起,他就注定欠她的了。
良久后虞念说,“阿宴,我其实不是为我父亲开脱,但有些事情我想弄明白。”
江家宴知道她会有迟疑,这很正常。
他说,“你想问什么?”
虞念说,“如果千城真是我父亲派人去杀的,那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只是因为千城掌握他的把柄?可是千城人微言轻,哪怕他真的将我父亲的把柄亮出来,一是外界未必相信,二是我父亲想让一个人闭嘴的方式会很多,没人会自毁前程去杀人。除非千城掌握的是很大的秘密。”
她顿了顿继续说,“可我父亲如果真有大把柄的话,那你查了这么多年不会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江年宴微微点头,“这也是我始终迟疑的原因。”
“千城的情况你都清楚吗?”虞念问。
江年宴是很了解,但也不是自小就了解。他说,“千城小时候的记忆里断层的。”
“断层?”虞念吃惊,“你的意思是,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差不多吧,只是能记得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在东南亚了。”江年宴说。
虞念说,“千城听到杀手说那句话,能不能时会错意了?”
江年宴微微一怔,会错意?
虞念点头。
不被选择,就一定是指狼口脱险时的事吗?
或者还有什么是江年宴甚至千城不知道的事?
江年宴陷入沉思。
虞念突然问,“你有千城的照片吗?如果有的话,或者能通过他的照片找到些线索呢?”
比方说他的身世。
江年宴明白她的意图,说,“照片是有,但该查得我也查了,千城的父母情况一无所知。”
虞念觉得诧异,能让江年宴都查不出来?哪有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江年宴将手机掏出来,从电子相册里调出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小脸跟巴掌大,面色被晒得黝黑,都快看不出五官的本来样貌了。
可虞念看着照片里的孩子,总觉得有哪处熟悉。
“千城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她仔细打量着照片,随口问了句。
江年宴说,“他随便给自己起的。”
“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江年宴说,“千城说,他没有家,就四海为家,但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大,所以就叫自己千城。”
虞念觉得千城那孩子很可怜。
手指往后一扫,又是一张照片。
是一条老旧的金属牌,上面有纹路。
“这个……”虞念迟疑。
江年宴看了一眼,“这就是千城随身带着的项链。”
虞念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眉头微皱。
江年宴见状问她怎么了。
虞念的拇指和食指抵在手机屏幕上,将照片放大,牌子上面的图案就清晰可见了。
她诧异地抬眼看着江年宴,“这个金属牌子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