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跑了好一阵,这才追上了头也不回的黄猗。
“黄兄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嘛!”
“黄兄你这咋还生气了,我刚才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袁耀嬉皮笑脸跑前跑后缠着黄猗,厚颜无耻道:
“黄兄你可记得你族内是否有一人名黄忠,字汉升的?或者听没听过你们南阳有一名叫黄忠的善射之士?”
黄猗本不想搭理袁耀,但听到这句话,不免疑惑的扭过头:“你听说过我族叔?”
袁耀心里大惊,心说你早说黄忠是你族叔,我哪敢揍你讹你,把你供起来都来不及!
“黄兄,你我是一家人,情同手足的嗷!方才张先生给我说的股藓什么的,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至于那五十万钱一百万钱的,谈钱伤感情,咱们就把刚才的事都忘了算了!”
袁耀急忙表态示好,当场就将黄猗写给自己的欠据撕了。
“哼,还来?还要跟我装你那什么离魂症是吧?”
“到明天给我来一句你又忘了今天的事,再提棍揍我一次再让我签个借条欠据什么的是吧?”
“本公子不吃你这一套了!”黄猗愤愤道。
看得出来,他体会袁耀反复无常的性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愿立誓为证!”袁耀一时情急,当即是指天为誓道:
“今日之事,我袁耀绝不对他人提起。你我债务从此也一笔勾销!”
“而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亲最爱的妹夫,有违此誓,愿遭天打雷轰!”
眼见袁耀指天发誓,黄猗态度终于有了些许转变。
别人发这样的毒誓,黄猗或许会嗤之以鼻。
但要是才差点被雷劈死的袁耀发这种誓,黄猗还是愿意相信袁耀的诚心的。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信你这一回!”
“不过……”不等袁耀开心,黄猗话锋一转道:
“今天你必须和我去参加议事,而且必须从头听到尾,不准半途离席。”
“如此咱两就一笔勾销!”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袁耀心道,以前的袁耀好逸恶劳极度厌恶议事,现在的我巴不得早早进入核心话语圈呢!
但还是装出一副有所不情愿的样子:“我答应你!”
黄猗看着袁耀勉强的表情心中一阵暗爽。
“那就走吧!听说今天要议的事,乃是天大的事!”
两人联袂朝着内府走去,转眼便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只留下身后看着这一幕却一点也摸不着头脑的张机。
一代医圣张仲景挠着头自语:“奇也怪哉!这离魂症不仅会导致人失忆,使人性情大变,而且会让人变得喜怒无常。”
“真是奇也怪哉,和那华佗给我说的症状有点不一样啊!”
“有时间还要请他来寿春一趟,和我一起诊治下公子的离魂症才好!”
袁耀自然是没听见张机的喃喃自语。不然听到神医大名,他这会早就跑回来,抱着张机的大腿装病哭求他去请华佗。
“还请黄兄细说,你那族叔黄忠现在何处?能否让他来这寿春,或者我去请他也可以!”
黄猗年龄比袁耀稍大,但因为娶的是袁耀的胞妹,因此平日里袁耀只叫他妹夫、内弟,从没像今天黄兄长黄兄短的被敬称。
黄猗心情不免舒畅起来:“你打听我这远房族叔干什么?”
“我只是听闻他有勇武善射之名,这不是想让他教教我怎么射猎嘛!”
“我这族叔的确是凭壮猛善射出名,在南阳的时候我就把他推荐给了你爹!”
“不过你爹当时只愿意给他个军司马的职位,恰好那时刘表也派人征召他做中郎将,他就去了刘表处了。”
“之后呢?”袁耀虽然知道黄忠生平,但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后来听说他随刘表之侄刘磐去长沙郡平叛去了,再后来我随你爹离开了南阳,就和他再没了联系。”
黄猗风淡云轻地说完有关黄忠的事,这边袁耀听的心态却快炸了。
袁术!你这有眼无珠的老东西!你错过了什么知道吗?
什么狗屁大将纪灵张勋桥蕤的,绑起来也不如一个黄忠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按时间来算此时的黄忠刚好是壮年,正值当打之年啊!
一个巅峰期的黄忠,是什么概念袁术你知道吗?
当袁术看到袁耀朝着自己怒目切齿地走进来时,还以为这个儿子今天又因为被迫参加议事而不忿了,并未在意。
袁术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帛书上,似乎是对那帛书爱不释手一般。
“诸位可知,本公今天召集尔等所议何事吗?”
堂上的人不多,文只有杨弘、阎象两人;武只有张勋陈纪二将;算上袁术的从弟袁胤、嫡子袁耀和女婿黄猗三个袁术至亲,加上袁术本人才八个人。
除了驻屯在外的纪灵等人,袁术可信赖倚重的亲信心腹此时全都在场。
长史杨弘最会察言观色:“主公手执帛书,面有喜色,可是有好消息?或是前方传来了得胜的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