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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书房?”秦云忽然开口,仿佛刚才白莲教的事不存在一样,张弛有度。
公孙若水点点头:“公孙家搬迁,尚显简陋,陛下切莫怪罪。
”
秦云咧嘴一笑:“如果你这里都显得简陋了,那普天之下没有几处地方算得上好了。
”
“陛下教训的是。
”她低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丧失了门阀的那股盛气凌人。
秦云推开窗户,望向湛蓝色的万里晴空。
忽然有感,轻轻道:“有时候朕在想,钱财权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门阀世家已然成为过去,可仍旧不断有人想要做门阀。
”
“从下到上,最后一步一步的高升,甚至觊觎起了天下。
”
“你说,可笑不可笑?”
公孙若水一颤,还以为是在敲打自己,砰然一声跪下。
“陛下,我公孙家绝无此意!”
秦云挑眉:“起来吧,朕没说你。
”
“你也不敢。
”
她松了一口气,白皙额头竟是有香汗溢出。
深吸了几口气,才凝神站起来,缓缓道:“权力的欲望是永无休止的,无法避免,像白莲教,像西凉叛徒王敏,再像如今热火朝天的突厥内战,皆是如此。
”
“好!”
“说的好!”秦云大声道,赞许有加道:“没错,权力的欲望是永无休止的!”
“而它带来的只有战争和杀戮,朕深恶痛绝!”
“兴,百姓兴,亡,百姓苦!”
公孙若水美眸一刹那的失神,仿佛明白了许多,原来他求的是这个,而不是绝对的皇权至上。
她有些动容,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的仁义爱民,让我惭愧。
”
“我远远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但公孙家上下没有争权夺利的心,只是不想沦为历史的尘埃,仅此而已。
”
秦云淡淡一笑:“谁又不是历史的尘埃呢?”
“百年之后,朕都会化为尘埃,何况你?”
公孙若水沉默。
良久。
她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
“多谢陛下开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