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女子,想要招揽谋士培养自己的势力,天生就落入下风。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她就是要在萧晏行微末之时,想尽办法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
官道上马车一路疾驰,因道路还算平坦,并不算过分颠簸。
只是不多时,外面传来滴滴答答的雨落声,雨点打在马车车壁周围,只感觉周遭都被这雨声包裹,清泠而不疾不徐。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外随行的贺兰放开口说:“殿……女郎,就是这处驿站,昨夜他便是在此处落脚。”
马车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一个精致曼妙的下巴,谢灵瑜的声音传了出来:“去看看,他可还在。”
“是,之前我已派人留守在此处,一旦他有动静,我的人都会知晓。”
说完,贺兰放翻身下马,朝着驿站走了过去。
过了会儿,马车外再次传来动静,是贺兰放去而复返。
“女郎,我派在这里的护卫说,他们刚走了两刻钟,应该是前往长安去了,”贺兰放顿了下,又道:“但护卫说,好像还有另外一批人也在跟着他们。”
谢灵瑜扫了他一眼:“另外一批人?”
贺兰放:“因为护卫孤身一人,不敢暴露自己,因此并未探查到对方身份。”
谢灵瑜想也不想:“我们即刻追上去。”
贺兰放应道。
好在贺兰放生性谨慎,他之前是派了两名护卫留守这里,如今这里只有一人等着他们到来,另外一人是跟上了萧晏行。
而且一路上他们也约定了联络暗号。
只是今日突然落雨,一路上雨水冲刷山木青草,暗号也并不好寻。
好在去往长安的官道只有一条,马车一路往前飞奔,所到之处溅起大片水花,贺兰放带着护卫骑马跟在左右。
雨势越来越大,掩盖了车轮与马蹄声,也掩住了前方的声音。
直到他们快到了近处,贺兰放忽地抬手,吼道:“停下。”
包括赶车车夫在内,齐齐勒住缰绳。
“发生什么事了?”谢灵瑜掀起车帘,几丝飘雨落在她脸颊上。
她刚问完,便瞧见了不远处混乱的状况,几个一袭黑衣的人,正围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驱赶着马车想要逃脱。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持长刀,一刀砍在马脖颈,雨幕中马连最后一丝嘶鸣都未能叫出来,一下子歪倒了下去。
连带着马车失去重心,往一旁翻倒。
原本团团围着马车的黑衣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被马车压倒。
而马车上驾车的人,在此刻一跃而下。
因为隔得有些远又下着雨,并不能认清那是不是萧晏行。
只是他势单力薄,还未等站稳,黑衣人已将人围住,对方一拳打在他心窝上,他整个人连连退后几步。
可这只是开始,黑衣人趁他未站稳,对着胸口飞踢一脚,男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往后飞了好几丈远,直到撞到一棵树才跌趴在地上。
他手掌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不想一口淤血猛地喷出。
飞溅的鲜血与雨水,迅速融入地上的泥水中。
“跑什么,老子今天不是来要你的命,”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脚踏在了男人的后背,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羞辱,黑衣人一边说话,鞋子一边踩着男人的后背,想要将他整个人狠狠踩进泥坑里碾碎折辱。
偏偏男人清瘦的身躯却如松竹,虽被踩着却并未被彻底折断。
为首黑衣服狞笑了声:“骨头倒是挺硬,你这条命我不要,但是你这只手却有人要。”
男人猛地抬头,想要挣扎,却被其他黑衣人上前按住。
这次他犹如困兽般,却被人死死钳住手脚,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