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衡禹本不想补充这番话。
但心里实在憋闷的很，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生气，不但是因为唐周慕辰太过分了，更是替殿主觉得不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唐周慕辰当时就愣住了，怔怔地站在擂台上。
所有的怒火和怨气都消散了，他也沉默地低着头，眼中闪过浓浓的羞愤和惭愧。
毫无疑问，‘殿主义子’这四个字，是他的软肋和心病。
这个名号和身份太重了，从他记事起就压着他，压了他四十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自幼接受的教育，被灌输的观念就是……
他是殿主义子，就一定要惊才绝艳、力压群英，成为最顶尖的天才。
他要做战神殿的骄傲，必定要登上天骄榜首。
他从不弱于任何人，他必须给战神殿，给殿主争光，绝不能丢脸。
所以，这才养成了他怪诞、偏激的性格。
沉默良久之后，唐周慕辰才缓缓抬起头。
他既无颜面对楚青云和付衡禹，也不敢看擂台周围的所有人。
他怕看到众人嘲讽、轻蔑的眼神，或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但正如付衡禹所说，他是殿主义子，也是真传弟子，就应该有真传弟子的样子。
即便今天输得一败涂地，他也不能失去风度，更不能失去信誉，让人看笑话。
于是，唐周慕辰强忍着屈辱和悲愤，向楚青云鞠躬行礼，声音低沉地道：“楚青云，我输了。
对不起，我承认……我技不如人……厚颜无耻……
我保证，以后不会骚扰你。”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几十个字而已。
但唐周慕辰顶着巨大的耻辱，磕磕巴巴的许久才说完，中间还停顿了好几次。
说完这些话，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失去了精气神，变得木讷和呆愣。
见他没了下文，付衡禹又开口提醒道：“楚青云帮你治疗伤势，难道不该感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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