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磁性的嗓音钻进脑海,她心里的城墙顿时天崩地裂。
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不正常的苍白。
小腹的疼痛层层递增,像是有人拿刀在她的肚子里搅弄,一股热流从腿心滑下,她站不住从车子上滑落。
壮汉们这才看出她的不对劲,一低头,发现了一地的血。
他们没想到还没动手她就不行了,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匆匆上了面包车离开了。
在他们的车离开不久,一辆出租车就赶到了现场。
池言西在看到倒在血泊中那个纤细的身影时,黑瞳不可置信的瞠大,胸口像是被利刃刺入,痛的他呼吸困难,喉咙里像是吞了万根针,只要喘息仍在,疼痛就不止。
他的头脑在刹那间变得空白,周遭的一切都被消了音,他什么都听不到,只死死地盯着地上已经完全动也不动的女人。
池言西伸手去抱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在碰到她温热的身体时,他的眼神剧烈的一颤,猩红着双眼,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疯了似的喃喃自语,“热的,还有呼吸.......”
救护车很快赶到,余笙被推上了救护车,池言西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去医院的路上,余笙恢复了片刻的清醒,车顶的白炽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隐隐察觉到来自掌心滚烫的温度。
是一个男人的手,正完完全全的把她包裹住。
她的右手缓缓移动,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她能感觉到,那里正有什么不断地在剥离,连血带肉,让她痛不欲生,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池言西陷在沉痛中,握住她的手,轻轻揩去她的泪,声音哽咽,“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对于此刻的余笙,这个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只可惜她已经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不一会就彻底的昏迷过去了。
余笙清醒已经是两天后。
病房透着刺眼的白,她的眼睛不适应地眯了眯。
她浑身一动就疼,尤其是下面,像是被活活剜下去一块肉。
昏迷前的记忆瞬间涌入,她死死抓着床单,泪水洇湿了苍白的面颊。
她松开床单,手缓慢向下,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她还是摸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抑制不住地低泣,耸动的肩膀,干涩泛白的唇也被她咬出了血,哭声透着绝望。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顾昔念听到哭声,愣了几秒,然后立即快步走到了病床边上。
她看着余笙哭得泣不成声,明白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她心疼地握着她的手,也跟着红了眼眶,“笙笙,别难过了。”
余笙侧过身,再也忍不住,哭声嘶哑,痛彻心扉。
半小时后,病房内重归平静。
医生在为余笙做检查,顾昔念站在一边,眼睛还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