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知柚不确定地问,“你确定淮一哥今早从我房间里出来的?”
顾嘉恒打了一个哈欠,“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我又不是不认识淮一哥,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要不是他昨晚刚刚警告过我,以后不能在你房间呆太晚,我都要怀疑他昨天睡在你那屋了。”
做人总不能那么双标,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不能去柚柚姐房间,他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就能了?
见余知柚丢了魂儿一样的表情,顾嘉恒推了她一下,“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想,可能是淮一哥要走了,过来跟我打招呼的。”
顾嘉恒表示赞同地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余知柚心情忐忑了一天,晚上趴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有精神。
她拿出手机,看着微信上某人的纯黑色背景头像,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过去。
可是发消息能问什么呢?
她随手扔掉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细弱的薄荷香通过鼻腔透进来,是江淮一惯用洗发水的味道。
她几年前说好闻,他就一直没有换过。
他对她一向宠爱又纵容,包括昨晚,她那么抱着他,他都没有把她丢开。
可是他明明说过,她现在长大了,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合适。
叮咚~
手机一亮,她赶紧爬起来看手机。
是江淮一发来的,“睡了吗?”
她很快回复,“还没,你到了吗?”
“知道我在哪里出差吗?”
“不是南方吗?”
“是啊,是南方,不是美国,现在才问我到不到,是不是太晚了?”
余知柚被他一噎。
事实情况是,她今天不知道拿起手机多少次想给他发消息,但是又都放下了。
说到底就一个字,“怂”。
“我是怕你忙,所以才没打扰你。”
她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又打,“你昨晚是什么时候来我房间的?”
一行字打上去,她又迅速删除。
然后又打,“你今早是不是来过我房间?”
她挠挠头,懊恼地再度删掉。
这时,伴随着音乐声,屏幕一黑,只剩一个纯黑的头像在中间闪烁。
她一激动,差点把手机丢了。
最后还是按下了绿色的按钮——
江淮一磁性好听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有话要跟我说?”
“没,没有啊。”
她本能摇摇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看见。
“正在输入中,你打了半天字,什么都没发过来。”
余知柚在心里吐槽这是什么破功能。
她清了清嗓子,“方姝让我帮他买东西,借你的聊天框复制一下地址。”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才。
“这样啊。”
江淮一笑了笑,“有没有想好要什么礼物,我买回去给你。”
她听着他好听的嗓音,躺了下来,问,“那边有什么特产吗?”
“水果和点心比较出名,我回去的时候买给你。”
“嗯,好啊。”
余知柚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挑,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握着电话笑。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好听的女声,“淮一,我洗完澡了,快过来吧。”
余知柚瞬间怔住,然后听江淮一“嗯”了一声。
“柚柚?”
“......啊?”
“我现在有点事,太晚了,明天打给你。”
“哦,好。”
余知柚仍旧呆愣愣的。
半晌,她低头发现电话没挂。
“哥,你还在吗?”
“在,等你先挂。”
他的嗓音温柔的要命,可她怎么突然这么想哭啊。
余知柚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然后把手机关了机。
明天打给她做什么?
他也知道现在太晚了!
那为什么他的房间还有女孩子的声音!
她掀开被子钻进去,也不知道胸臆间这股气是哪里来的。
她现在也没心情去搞懂。
而那边,江淮一挂了电话,走到餐厅。
十几个同事围坐在桌前喝酒聊天。
女同事将刚洗好的水果递过去,“淮一,就你没吃了,你再不来就要被他们吃光了。”
江淮一拿起一颗有掌心那么大的红枣,咬了一口,嘴角微扬,“还挺甜的。”
等回去的时候要给柚柚买点,她就喜欢这种甜滋滋的水果。
女同事八卦地跟对面的同事们使眼色,“听到没,淮一说很甜,就是不知道说的是枣,还是人了。”
大家跟着起哄。
江淮一眉眼染上一抹笑,没有纠正她的说法。
在场的人也都心照不宣了。
池予棠坐在客厅吃水果,一抬头就见余知柚皱着眉头看着电视的方向。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那种打打闹闹的小甜剧。
怎么被她姐看出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来。
“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有。”
她冷淡地回。
池予棠可以确认了,她心情不好。
这时顾嘉恒刚从外面回来,看样子是刚打完球,一身的汗,准备上楼去洗。
路过客厅的时候对她们摆摆手,池予棠叫住他,“嘉恒哥,你等等!”
“怎么了?”
池予棠走过去,压低声音,“有没有觉得我姐状态不对?”
顾嘉恒回头看了一眼,“那不挺好的嘛,看电视呢。”
“她都那样盯着电视一天了,就那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