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究竟是有多蠢才会代替心爱的人去受诅咒。
好吧,在这方面我也没有发言权,即使那个时候Reborn已经抛弃了我和他的第二任情人在一起了,但接到消息后的我也有代替他的打算。
和可乐尼洛不一样,我只是单纯不服。
什么最强的七人,都是不老不死,凭什么史卡鲁都比我强。
好吧,也许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存在的。
毕竟我对Reborn动过真心。
我觉得这也不能全都怪我,没有人能抵抗那个时候的Reborn的魅力。
“你今晚有任务吗?”
十九世纪的意大利,那个时代的电视机里播放的还是老旧的黑白电影。我站在公寓的玄关处,从衣架上拿了件大衣罩住自己,看向坐在沙发上的Reborn。
他一如既往地给自己泡了杯黑咖啡,不加糖的那种,我偷喝过一次,苦得立即皱眉吐了出来。那时候的Reborn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毫不吝啬自己嘲讽的笑容,并非常愉悦地表示至少他不用担心我觊觎他的宝贝咖啡豆了。
“没有。”他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唇角的弧度尚且称得上是愉快,“怎么,你的任务已经棘手到需要我帮忙的程度了吗?”
我扬着下巴骄傲地拒绝了他,“怎么可能。我只是想问你卖不卖身。”
Reborn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合上了报纸走到我的面前,他抬手捏住了我的后颈,伏下身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现在?”
我转了转眼珠子,“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邀请你和我共进晚餐。”
Reborn挑了下眉,他松开了手:“你什么时候也爱上了这套?”
“嘿。”我忿忿不平地喊了一声,将点22藏进了风衣的口袋里,“我都听家光说了,以前你都会绅士地带着那些美人们去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
Reborn坐回了沙发上,他将报纸翻了一页,冷漠得连头都没抬:“她们都死了,你和她们不一样,乔。”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一定是因为Reborn的那句“你和她们不一样”才昏了头脑。
那年意大利的冬天异常寒冷,带着浓郁宗教气息的街道上飘着大雪,金发的美人们挽着男伴的手笑得动人,连冰冷的空气都因她们的笑声显得艳丽又充满生机。
一位好心的绅士在我身边停下了车,他摇下了车窗,问需不需要捎我一程。我冲他弯了弯唇角,将写着任务地点的纸条递给了他。
分别之前,他送了我一朵开得娇艳的玫瑰花,我告诉了他虚假的联系方式,摇晃着手里的玫瑰就走进了拍卖场旁边的小径。
我用那把点22杀了两个人,扒了他们身上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将他们拖进了肮脏发臭的垃圾桶里。在走进拍卖场之前,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转身揉碎了那朵玫瑰的花瓣,洒在了那两具没了生息的尸体上。
在那个监控还不发达的时代,避开人的视线溜进拍卖场的后厅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向看门的两个人亮出了手上戴着的象征着权利的戒指——那是我刚刚从死掉的人身上扒下来的,毫不费力地就走进了所谓的“藏宝阁”。
这里有象征着历史的铜币,还有不知道出自哪个艺术家之手的雕塑,最重要的是,角落里那个巨大的笼子里,蜷缩着我的雇主要我救的人。
我轻笑了一声,折断了头上的发卡,没什么阻碍地打开了笼子的锁。在笼子里的褐发女孩尖叫之前,我捂住了她的唇。
我花了半个小时为她化好了易容装,又与她换了衣服,将手上的那枚戒指套上了她的食指。
我告诉她不要用正眼瞧人,只要表现得足够傲慢与自信,她便能安全地走出这里。
女孩惶恐地对我点了点头,看着换上了她的脸的我蜷缩进了笼子后,拉开了后厅的大门。守卫的两个男人先是往房间里瞧了一眼,他们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毕恭毕敬地对着女孩弯下了腰,恭送她的离开。
真是蠢货。
我在笼子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开始闭目养神。
我不太关心究竟是哪个倒霉蛋会拍下我这个冒牌货,毕竟不管是哪个倒霉蛋,都逃不了一枪被我崩掉脑袋的事实。
直到我在灯光刺眼的拍卖台上睁开了眼睛。
说起来巧也不巧,我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Reborn,
他一如既往地戴着黑色的爵士帽,明明他没有什么表情,锐利的眼神却像是一把刀子,将自己与周围的拍卖者隔离开来。
他很快就看见了我,虽然自知我的易容并没有什么破绽,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这样的动作被拍卖场中的男人认为是畏惧的瑟缩,引得他们发出了喧哗又难听的不怀好意的尖叫。
Reborn弯了弯唇,他修长又有力的手指拂过帽檐,点在他的太阳穴处。
我毫不怀疑Reborn认出了我这点,这使得我本就紧张的心更加不受控制了。急促的心跳使得我的血液沸腾,我别过了脸,任由散落的发丝遮住我红透了的脸颊。
尽管知道这是任务,但还是有些难堪。
话说回来,Reborn怎么会在这里?
我觉得疑惑,又转正了目光看他。
主持拍卖会的男人用木槌敲了两声,使得喧闹的会场安静下来。男人就像之前安排好的那样介绍着本该待在这里的那个女孩的身份,尾音落下后,他又咳嗽了两声,高高地扬起了木槌。
“起拍价三万,价高者得——!”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但是我希望拍下我的能是Reborn。
然而,在那些我时至今日已经记不得样貌的喊价的男人里,Reborn轻笑了一声,在我因不可置信而睁大的眼里,真的举起了手中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