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庾发话,李易没再逗弄陆怀玉,随他离开。
“周学惧内,你在陈郡这些天,应该也有耳闻。”走出田埂,陆庾静静吐字。
“早年,陈郡饥荒,周学那会不足十岁,是他夫人拿自己的口粮,他这才熬过那个漫长的冬日。”
“因为把口粮给周学,周夫人饿伤了身,这药吃多了,导致身材浮肿,议亲的年龄,旁的姑娘家门槛踏破,她却无一人上门求娶。”
“最后周学去了……。”陆庾顿了顿,“不过周夫人并未同意,更是提刀把他赶了出去。”
李易诧异扬眸,等着陆庾往下说。
“周学也是个执拗的,一次不成,他就天天去,抱着门,砍都砍不走,最后周夫人妥协了。”
“但她总觉得周学是因为恩情才娶她,婚前周夫人让周学发誓,这一生不可纳妾。”
“周学年轻那时候,容貌俊俏,惹出过风流债,周夫人就看他极牢,后来越发不可收拾,男女都粘不得周学的边。”
李易挑眉,“周员外能忍受这么多年,也算真爱啊。”周夫人的醋劲,李易可是见识过的。
“家业都是他夫人置办的,他想硬气也得有脸,像这个大田庄,不是周夫人,靠周学他的字画,他得卖多少年。”
“三叔,不对啊,以周夫人的性子,她怎么能容忍周员外把田庄送给你,这不得上门撕?”
陆庾接过李易手上的提灯,“陆家学堂,是学子向往之地,周学拿田庄买名额,天下父母心,周夫人是傻了,去阻儿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