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瘫痪在床,元和帝对他的人赶尽杀绝外,王府还从来没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
那个傻女人,她知不知道她面对的到底是谁!
苏挽烟被处置的一万种可能在脑海疯狂滋长,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直到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余南卿“倏”的睁眼,看到苏挽烟一身荣装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余南卿,我回来啦!”
余南卿那悬在心口的心脏像瞬间泄了气般,浑身都透着紧张过后的冰凉,他咬牙咽下一直绷紧的思绪,拧着的眉心还未舒展,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苏挽烟已经一把倚在了床沿上:“你看我头上插的,要是拿去当了,是不是能换不少钱?”
“……”
生死攸关,府里现在一片哀嚎,而她就只顾着拿头上的饰口去换银子?
余南卿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咽了下去,目光落在她头上的金钗珠饰上,再往下看,是施了粉黛的容颜。
本就是缨红的小唇点了朱砂,显得更加诱人。
娇小的身躯穿着雍容的华服,是一国王妃该有的规格,他沉眸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正要跟你说呢。”苏挽烟双手枕着下巴,看着余南卿的模样单纯又无害:“我去宫门敲鼓了,你们这里的宫门前不是有个鸣冤鼓吗?我想着既然皇上他又想害你,但又不想让自己背上骂名,那我就干脆把这事件公诸于众。”
“我也不说是他要害我们,我就把这些错全推到那些奴才身上,我就说那些奴才以下犯上,虐待你,苛刻你,不给你饭吃,还变卖你王府的家产,而我也装作不知道那些奴才是他指使的,他有了替罪羊,而我也算是受害者,他想对我做什么一时间也找不到出处。”
一开始听他们说元和帝打压余南卿的时候,苏挽烟其实还半信半疑。
但有一点她知道,她一个普通人绝对不能盲目挑战一国帝王的权威。
所以她第一天去厨房找吃的时候,就算许四他们说是元和帝的意思,她也没想过要把王府的一切归咎在元和帝身上。
至少明面上绝对不可以。
“我在宫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王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了,他现在受制百姓,暂时不会再对我们做什么。”
“你看府里那些奴才,都被一一抓走了。”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他很快又会安排新的过来,到时候再看情况,见招拆招。”
见她模样乐观,余南卿一直绷紧着神经,因为身子太虚,神情更是透着无尽的疲惫,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忍不住开口喃喃:“胡闹。”
像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这么说,但语气也不像是在责备。
“不过……”苏挽烟堆了个笑脸,眉眼弯弯:“皇上问我,为什么之前你不告状,非要现在我嫁进来了才告状的时候,我说你体谅他日理万机,不忍心打扰他才不说的。”
她拍了拍盖在余南卿身上的被子:“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当时看他那怒气一下就去了一半,估计以为你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他,他之后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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