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甲胄,耗费了四娘和薛三很大的精力,但,这是必须的,谁叫自家主上在战场上总是那么倒霉呢?
这边,
身覆鱼鳞甲的貔貅还没神气多久,
就被走过来的郑凡一巴掌抽在了脑袋上,
“啪!”
郑侯爷骂道:
“犊子玩意儿,你知不知道这个收起来得多麻烦?”
这时,
靖南王的貔貅竟然主动走到郑凡面前,
用嘴巴,轻轻碰了碰郑侯爷,然后,又换了个方向蹭了蹭。
郑凡的貔貅见状,鼻息当即都粗壮了,瞪着一双兽眼!
郑侯爷倒是大方,
伸手摸了摸老田的这头貔貅,
道;
“等这次回来,我让人也给你打造一套。”
说完,
郑凡目光看向了田无镜。
田无镜翻身坐了上去,
道:
“它,会来找你的。”
………
翌日,
一万靖南军中军自历天城开拔,护送他们的王爷以及平西侯爷,向燕京进发!
几乎是同一日,
在西边,
荒漠边缘处,
镇北王骑上了自己的貔貅,
面对后方来送行的一众家人,
他笑了笑,
喊道:
“可是把老子给馋死了,走,进京,吃烤鸭去!”
是夜,
后园之中的那位九五至尊,
不畏晚间凉意,
在魏忠河的搀扶下,
走上后园之中最高的一座观景楼,
东西相望。
而后,
陛下累了;
魏忠河端着椅子,让陛下坐下。
陛下看了看西边,又看了看东边,
最后,
双手放于膝盖位置,
轻轻拍了拍,
道:
“快来了。”
“是的,陛下,根据上次的奏报,再算算日子,快了。”
燕皇微微颔首,
看着魏忠河,
露出了居住于后园后少见的笑意,
道;
“朕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见燕皇脸上挂着笑意说梦,
魏忠河马上笑着跪伏下来,
道:
“陛下可是梦到祥瑞了?奴才,恭贺陛下。”
帝王之梦,噩梦,那就是警兆;美梦,那就是祥瑞。
天子,天子,
天之子,自有天意护佑!
魏忠河此举,也是符合宫内的规矩,当然,这得察言观色。
燕皇开口道;
“朕梦见,梁亭来找朕讨鸡腿吃,朕不给,他还想打朕。
后来,
朕骗梁亭,说田家家大业大,家里头山珍海味是从不缺的,就骗得了梁亭陪着朕潜入了田家去看田氏女。”
说到这里,
燕皇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继续道:
“巧了,碰见了无镜,他竟然指着朕和梁亭骂,骂我们俩是登徒浪子,不知礼数;
你说好笑不好笑,无镜虽小,可那时他其实是认得朕的,大朝会时,他跟着他父亲田家家主是向朕这个太子敬过酒的。
你猜,
接下来怎么着了?”
魏忠河马上一脸好奇地问道:“哟,陛下,接下来怎么着了?”
其实,魏忠河心里,有些发酸,因为这个故事,他早就听过,陛下,也早就说过。
但陛下现在,却依旧说得津津有味;
“朕让梁亭将无镜那小子给好好打了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将田氏女都惊动出来了,呵呵。
后来啊,
梁亭与朕说,
兴许,
这辈子,
他也就只能打趴下无镜这一遭了,以后,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朕指着梁亭,
笑道:
“你想打就打,不用看朕的面子,哪怕是朕得小舅子,只要不听话了,该收拾时还得收拾。再说了,这小舅子,不就是用来揍的么?”
结果啊,
梁亭看着朕,
一张脸憋得近乎泛红了,
最后忍不住笑道:
“大兄,你以后可要对嫂子好一些,你这小舅子,可不好惹啊,我先前可是用了全力,才堪堪将那小子给打趴下,他才多大啊;
估摸着,
这辈子,
真就这么一遭揍他的机会了,因为以后怕是真的完全打不过了。”
燕皇说着说着,
眼角有些微微润湿,
魏忠河马上拿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想帮陛下擦拭眼角,却被燕皇推开;
燕皇一边用自己的手指擦着眼角一边继续笑呵呵地道;
“瞧瞧,可不是打不过了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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