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手,林墨婉身形一闪,本该掴在林墨婉脸上的巴掌随着公叔庭月一记踉跄,磕在桌角,疼的她哀嚎连天。
林墨婉心头好笑,果然不愧是母子俩,真是蠢得如出一辙,可面上却故作关切:“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紧啊?我无心的,您莫怪。”
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公叔庭月脸色涨红,岑嬷嬷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理了理她身上的衣服,她愤懑的瞪着林墨婉:“你……”
她咬紧牙,额头上青筋凸起,抬手指着林墨婉,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林墨婉却迅速转头看向一旁的江有席。
四目相接,俨然一副娇弱菟丝花受了惊吓的模样,给还不太清醒的江有席着实看心疼了,他大义凛然的挡在林墨婉面前,打断公叔庭月的话:“母亲,您别怪婉姐姐,是我自己吃酒吃糊涂了,才误闯进来的。”
公叔庭月喉咙一哽,那句还没说出口的“娼妇,勾引我儿子”咽下去不是,说出来也不是,谁有问题,这都是明摆着的了。
林墨婉躲在江有席身后,似乎笃定了江有席这见色眼开的样一定会护她,毕竟是还没吃到嘴的东西,当然不得先供着、哄着了。
左右这口气咽不下去,公叔庭月果断换手,“啪”的一耳光落在江有席脸上,她咬牙骂道:“你、你真是鬼迷心窍啊你!”
江有席低着头,并不搭话,他喜欢玩,这一点他们都知道,往常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来让江家难堪,他们都不会过问,不过就是给点钱打发了,反正多少钱江家都给的起。
“你怎么回事!”江文清亦是震怒,巴掌拍在桌面砰砰作响,江有席一咬牙,他一向混蛋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他道:“什么怎么回事,我就是喝多了,走错了道,又没发生什么。”
他说这话时,明显还有些不服气,江文清气的颤抖着手指着他,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许久才重重甩袖:“走,还不走!”
见江文清气的咆哮起来,江有席也只得灰溜溜的钻出了门,公叔庭月握着被桌角磕的红肿的手,怨毒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林墨婉。
她秃鹫一般冷冽的眸子上下扫了林墨婉一眼,厉声道:“林姑娘,你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怎么说也是经了沈二爷的手的,也该懂些礼义廉耻,不要以为有沈二爷给你撑腰,你就能在江家胡作非为!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我儿子矜贵,将来是要配贵族之后的,就你这种出身,也就生了副好皮囊而已,只配做个通房,你得有自知之明。”
她像是泄愤一般,一股脑将心里的不满全说了出来,可反观林墨婉,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泛起半分不适,心里甚至还想笑。
她垂了垂头,斯条慢理的绞着手指,公叔庭月却以为她这是不安,可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硬挤出一丝难过,佯装哽咽的模样,道:“我知道了。”
见她如此轻松就被自己拿捏住,公叔庭月堵着的气顿时顺畅了一些,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林墨婉,才转甩袖转头离开。
到了门外,就听她洪亮的勒令院内的丫头婆子:“今日之事若是敢穿出去半个字,尔等通通不用活了!”
紧接着,是公叔庭月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屋内剩下林墨婉和江文清,江文清没着急走,而是等所有人出了门,留下来要和林墨婉单独谈。
林墨婉没有拒绝的余地,被迫接受,她坐在椅子上,依靠在桌前,方才被训斥的委屈荡然无存,饶有兴致的抬眼看他,玩笑道:“江大人,贵公子好像对我有想法呢,您怎么看?”
“你!”他下意识咆哮震慑,却又想到一会儿自己要说的话实在不能让旁人知道,又连忙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他还是压低声音,才道:“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你亲弟弟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简直枉顾人伦!”
林墨婉看着他,眼神冷淡的像是没有激起半点浪花的死寂湖面,她嫣然一笑,故作委屈又惊讶的模样:“我做什么了?江大人您搞错了吧,不知道是贵公子,不是我。而且,这里是我的房间,走错的人好像也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