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庭月。”
此时,上座又传来公叔言玉带着怒意的声音,“你胡乱猜忌,险些坏我公叔家清誉,你真是该死!”
看着他决绝中又透着一恨意的眼神,公叔庭月张了张嘴,可喉咙里却硬是说不出半个字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抖得厉害。
她恨,她不甘心,明明已经是胜券在握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错了,一切都是林墨婉故意作秀给她看的。
她闭了闭眼,天旋地转之间,又听公叔言玉接着道:“谅你历经丧子之痛,定是悲伤过度导致,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你,无召不得入宫,回江家去,好好面壁思过,若敢再犯,朕定不饶你!”
说来,这样的惩罚,对于旁人来讲,可能并不算重的,但对于公叔庭月来讲,这就相当于公叔言玉对外宣布,自此不会再给公叔庭月撑腰。
她哽咽的转头看向公叔北丞,显然,经过被她这么污蔑一事,公叔北丞也是失望至极,虽然皇室中的尔虞我诈从来都是心照不宣的。
可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拉他下水以此来达到目的的手段还是难免叫人心寒,毕竟不管怎么说,公叔庭月曾经的地位,虽不是公主,但也胜似公主了,说是千娇百宠也是不足为过的。
此时,面对公叔庭月投来的目光,公叔北丞也是毫不犹豫的避开,随后拱手请辞:“陛下,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请容微臣先行告退,臣府中还有些许要务尚未处理。”
“准了。”公叔言玉答应的也丝毫没有犹豫。
事情至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众人也都纷纷离去,只留下沈微远伴驾。
公叔庭月和他们不同,是被皇宫的侍卫一左一右送回江家的,还特意叮嘱了江文清:“陛下有令,郡主经不住丧子之痛神情恍惚需要静养,无召不得入宫,还请江大人好生照料郡主。”
江文清也没办法,只能黑着脸点头应答,护送的侍卫才转头离开,江文清赶忙示意一旁的薛忠去送。
末了,看着站在门口眼睛红肿的公叔庭月,江文清此刻心中也不免开始动摇了,他明白自己亏欠了林墨婉,但事到如今,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也不可能回头了。
若是让公叔庭月知道当年的事,那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终将成为泡沫。
可面对公叔庭月如今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他也真正见识到了林墨婉的手段,公叔庭月是什么心计他很清楚,所以,他突然不太想和林墨婉斗了。
左右自己是她的父亲,他若是肯服个软,这件事是不是还是有转机的,目前,他想的是,一定要暂时将林墨婉稳住。
于是,面对公叔庭月哀求的目光,江文清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只说了句:“你好好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