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同知没想到,这个在很多人嘴里是个又臭又硬还很穷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讲究的人!
有仇,竟是当场就报?
而且还是这等不委婉,直接撕破脸的反击,这简直是……
他一时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像被什么戳到了脚面一样,涨红着脸喃喃:“有辱斯文,岂有此理,有辱官体,真真岂有此理!”
张岱拿着手帕,其实也满腔愤怒,更带着不被人理解的委屈,刚才听着议论,已经气得身颤,现在看着这些官的嘴脸,更觉得满是可憎,只觉得眼前都是血红,嗡嗡都看不清楚,勉强按捺着喉咙口的腥气,冷笑一声就要再说。
“都住口,太孙驾到,还不肃声敬迎?”许知府断喝一声,诸人看去,就在这时,已看到了大片船影的船队又近了许多。
许知府一直都知道闹剧,但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此刻才喊了一声,阻止这场闹剧的继续。
“太孙已到,我们准备迎接!”许知府说,再等了片刻,大舰已离岸愈来愈近,吩咐:“奏乐,迎驾!”
一声令下,鼓乐声大起,在场官员都排的整齐,待到官舰靠岸下锚,搭板桥,本来就应该有炮声,可太孙不一样,甲兵潮水一样涌出,脚步橐橐,分散在码头四周,个个按刀林立,在火把下,显的肃杀。
“果是太孙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