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有同知、州判、府知事,还有一位正巧在府内的县令,个个都默不出声,表情精彩。
身着三品官服的钦差罗裴,正一脸歉意对着黄良平说:“黄老兄,本官也不是故意为难你,规矩如此……黄老兄可不要记恨哟。”
既黄良平答应闭门待勘,并且喊来了府衙的各个官员作了短暂的交接,大势已定,罗裴就恢复了和蔼的态度,笑容可掬。
黄良平停下脚步,目视着罗裴,他并不领这个情,按照官场规矩,越是高官,越是明天杀你的头,今天仍嘘寒问暖(当然此举只对体制内人),只是微微冷笑,大义凛然:“这是钦差大人爱我。”
“事情越查的分明,对下官越是有利,真金不怕火炼么,有钦差大人此举,那些说下官坏话的谣言,也就不捅自破了。”
“黄老兄这话说的铿镪有力,我实是佩服!”罗裴打着哈哈。
二人对视,都在心中冷笑。
往下走,因外面仍下着雨,各自随从打起了伞,黄良平现在虽现在被停职待勘,但并不是在押犯人,虽被要求暂时不能离府,只能住在府衙后院,随从却不会被隔离,起码现在不会。
趁着钦差罗裴往下走,众人目光被伞遮挡了,黄良平低首,对撑伞的一人冷冷说着:“你这就派人去,把南屯坝给我扒了。”
南屯坝,是位于溪山县南,就在距离双华府府城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这地方地处双华府与别府的交接处,只有短短的一段,但在这等水患下扒了,后果可就不至影响一县了。
这人听了,顿时面露惊慌之色,这等事怎能去做?
扒了这南屯坝,可要出了大事啊!
“这、大人……”
“让你去做,你就去做!”黄良平低着嗓音,面带狞笑:“这坝不过是县坝,扒了损失也不大,但罗裴是治河的钦差,却干预民事刑事,要是没有出事,还含糊的过去。”
“要是河道出了事,省城几位大人就能立刻弹劾,让这人吃不了兜着走,你速去办,不得有误!”
县坝出了事,就算追根溯源,主要也是追究当地县令责任,他是知府,又被钦差停了职,被治罪也不会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