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就让这么算了,现在只进来一个,可不管坏了规矩,回头再来几个,我们这些内舍生,纵是头悬梁锥刺股,怕也考不进上舍!”
说这话的是项修平,平时看上去性格温吞,这时眼都红了,他的父亲是从三品,可获罪赋闲在家,他是走伯父路子进来,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更不要说学习了。
太学生是分斋学习,每斋三十人,有带头要闹,剩下二十多个内舍生,都跟着动摇起来。
是啊,这次不理会,万一以后再来几个,还有什么盼头?
就是没打算考上舍,只打算在这里学习的学生,因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同仇敌忾下,都聚在一起,欲向太学内的官员告状。
而别斋的学生得到消息,跟着闹的也不在少数。
郑朝太学的学生,大概有千人,除去一部分不爱惹事,剩下几百人都涌到了学官那里。
“什么?太学有人徇私舞弊,让外人直接进了上舍?”惊动的是今日轮值的学丞周明达,听了这话,直接惊呆了。
这事实在匪夷所思,还是头一次听说,当下就脸色不快命令:“去,取此人的档过来。”
才发出命令没有多少时间,邵思森就一脸是汗过来了,在门口报:“学生邵思森见过老师!”
周明达这时反镇静下来,啜茶说:“是你今日值班?进来吧,怎么就出了这个纰漏?”
能考到上舍,必是非常优秀,他还是很看重这个学生。
邵思森进来,又深深作了揖,才小心翼翼说着:“资料档案,我是近中午才登记,按照太学规矩,还得检查后才送上审阅。”
“坐吧。”周明达想起了的确有这规矩,手一摆:“把档案递上来吧!”
只是等苏子籍这新入学的上舍生的档案被送来,周明达查看,立刻沉下脸来。
“胡闹,明明是用了推荐令,按照规矩进上舍,哪有什么徇私舞弊之事?这群学生,竟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