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回来将手机还给厉元朗,语气中客气不少,并问:“厉乡长和我们何局长认识?”
厉元朗没有回答刘庆宝无聊的话题,直接问:“我可以把韩卫带走了吧?”
“别急嘛,厉乡长光临我们派出所,总要喝杯茶再走。”刘庆宝避实就虚,生拉硬拽把厉元朗让进他的办公室。
高灿儒看得出刘庆宝要单独和厉元朗有话说,知趣的没有跟进去,而是上旁边赵指的办公室里面抽烟喝茶去了。
关上门,刘庆宝正要忙着倒茶沏水,却被厉元朗抬手阻止,让他有话明说。
刘庆宝坐在沙发里,和厉元朗面对面,说道:“厉乡长,这个事情棘手啊,刘三被韩卫打掉了两颗门牙,现在还在县医院住着,刘书记的意思一定要严惩凶手,刚才马书记也给我打来电话过问此事。你要是想保韩卫出去,最好和马书记沟通一下,要不我夹在中间不好做啊。”
“好不好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韩卫挨打还有那两项指控,你怎么解释。”厉元朗没有接刘庆宝递来的香烟,而是掏出自己的利群烟,十四元一包的利群烟,他抽的很适应。
刘庆宝讪讪一笑,起身给厉元朗点燃,并自己也点了一支,说道:“厉乡长你也太较真了,刘书记和马书记关系不错,而马书记又在省里有关系。韩卫打人这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不占理。”
“不占理?”厉元朗把多半截香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双眼凌厉的盯视刘庆宝,并大声质问:“刘三企图欺辱信蕊,韩卫作为信蕊的男朋友,出手相救,怎么就占理了?”
“这件事情,只有信蕊和韩卫俩人可以作证,韩卫打刘三,可是有很多人亲眼看见了。”
厉元朗冷笑说:“很多人?都有谁?据我所知,当时在场的就他们三个人,那些人是长了透视眼还是飞在天上看到这一切,真是匪夷所思。”
“这个……”刘庆宝支支吾吾,厉元朗看得出来,这家伙根本没有想把韩卫放出来的意思,一直跟他打太极周旋。
气哼哼站起身,眼睛微微一眯缝,一指刘庆宝狠狠放出话来:“刘所长,韩卫被你们横加罪名不说,又挨了打受尽折磨,现在你又推三阻四的不放人,愣是把白的说成黑的。真正的犯罪分子你们不去抓,却反诬陷一个好人,我想问你,你这么做对得起头上的警徽,对得起党赋予你们维护治安,伸张正义的职责吗?我就问你一句话,韩卫,你是放还是不放?”
刘庆宝被厉元朗的话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珠转了转,一咬牙起身顶撞道:“厉乡长,我对不对得起警徽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我实话跟你说,没有马书记的同意,就是何局长亲发话,我也不能放走韩卫。”
“行,刘庆宝,我看你根本不是党领导的派出所所长,你是马家的所长,我管不到你,何局长也管不了你了。”厉元朗怒视着刘庆宝,转身大步离开,直接走出乡派出所的大门。
高灿儒听到隔壁房间里传出震耳的吵架声,就知道厉元朗跟刘庆宝起了冲突,正要前去劝架,却见厉元朗铁青着脸出来,便跟着他一起离开。
厉元朗走在前面,走了几步突然驻足,回身对高灿儒说:“高哥,你先回去,如果马书记找我,你就说我去县里了,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恐怕要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