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畅谈到月上树梢,姜父该喝药休息了,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谈话。
翌日姜舒同各铺掌柜交代,做出门准备时,刘掌柜着急忙慌的寻来了。
“东家,不好了,那几家小绸家也被方家抢走了。”
“什么?”姜舒大惊。
方明绪究竟想干什么?为何总要跟姜记过不去?
姜舒俏脸凌肃紧绷,决定找方明绪问个明白。
似是料到姜舒会找他,方明绪并无多大意外。
两人到茶楼要了间雅室。
“姜老板先请。”方明绪笑着让姜舒先落座。
姜舒可笑不出来,坐下后冷着脸开门见山问:“方老板为何要与姜记过不去,可是姜记得罪方家了?”
“姜老板多虑了。姜家与方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方明绪如实道。
姜舒不解:“那方老板为何要针对姜记?”
“非也。”方明绪摇头,一脸正色道:“我是个商人,一切都只为利。这几年盐市行情不佳,自然要想点旁的出路。”
“除了食,这上京城也就属绸庄最赚钱,大家各凭本事而已。”方明绪笑的很无耻。
姜舒隐忍着怒气质问:“既是各凭本事,方老板为何要抢走姜记的供货商?”
方明绪闻言失笑:“这不也是各凭本事吗?”
姜舒虽聪明,但太天真。
做生意本就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那来那么多规矩道义。
“那方老板为何挑姜记下手?”
“柿子要捡软的捏,姜老板连这都不懂?”
杏眸定定的瞧着方明绪,姜舒从他眼中看见了毫不掩饰的轻视与嘲讽。
做生意确然为利不错,但这世上的商人也分儒商和奸商。
方明绪此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他们压根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谈的。
“受教了。”姜舒起身欲走。
方明绪叫住她,朝她举杯道:“姜老板茶还没喝呢。”
“方老板自己喝自己结账吧。”留下这句话,姜舒利落开门走了。
“她好像很生气啊。”方明绪望着姜舒愤然离去的身影,悠闲的品着杯中茶。
从茶楼离开后,姜舒去寻了与姜记交好的黄记绸庄东家。
经过一番商议,姜舒以多出进价一成的价钱,向黄记购买少量丝绸,维持姜记绸庄的基本需求。
“大侄女,你动作可得快些。这天气一日日变暖,对丝绸的需求量与日俱增,我最多也只能帮你支撑一个月。”黄老板语重心长。
若非与姜父交好,他是决计不会伸出援手的。
毕竟分给姜记多少,他自己便要少赚多少。
友情不能以金钱衡量,自然也不能与生意挂钩。
“我明白,多谢黄伯父。”姜舒深鞠一躬,以示感谢。
方明绪说姜记是软柿子,她会让方明绪明白,软柿子捏了也会沾染一手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