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太多磨难,她变得成熟、稳重,也想明白的很多事。
人生苦短几十载,茫茫人海中,她或许没机会再见到阿禾了。
但若阿禾活着,过上了很好的生活,就算最后不得相见,她也认了。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漫长又没有终点的旅途多了份意义——她在一次次疗愈自责的心灵,尝试着与自己和解。
与14岁的自己和解。
可和解的过程同样很漫长,或许会伴随着她的一生。
但如果能再见季言禾一面,或许她就能马上原谅自己。
可她先前就明白了,余生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最终,这些都成了她心里的死结,成了疗愈中无法消除的痛楚。
——
后来,她挣够了去到下一个地方的钱,还是乘着何云华的船离开了这片城镇。
过程中,两人难得没有说话。
船夫送走了驻足稍久些的过客。
这一次,季言淮去到了偏僻的村子。
远离闹市的纷扰,更没有修士往来。
开始又一轮寻人与疗愈的驻足。
又过了几年,她三十多岁了,漫长的奔波让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太能支持她踏上一轮又一轮的旅途,她只能一次次延长驻足的时间。
直到35岁那年,她刚来渔江村不久,遇到了因事故离开了原先的城镇,跋山涉水来到此处的何云华。
同年,废弃村落旁的白色山林上的积雪,终于开始融化。
时隔21年,生命终于迎来了复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