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柳璟琛不在身边。
而我的枕头边上赫然摆着唐老留下的那个装着舍利的盒子。
我将盒子握在手中,回想着睡梦中发生的一切,心里揪揪的痛。
我不后悔最后提醒胡云玺的那句话,无论是唐言蹊,还是胡云玺,自此便都是在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们都那样好,我不忍心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受伤害。
唐老应劫失败之后,唐言蹊突袭唐门,即使成功拿回唐门的掌控权,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唐仁的反攻,是族内各方势力的挑衅,她的处境可谓四面楚歌。
唐言蹊肩上沉重的担子,不允许她在儿女私情中彷徨、摔跟头。
而胡云玺心里藏着人,他便更不可以去干扰唐言蹊。
否则,东窗事发之后,他们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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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枯坐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柳璟琛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我都毫无知觉。
直到他握着我的肩膀晃了晃,我才猛地惊醒过来,他担忧道:“蓁蓁,你怎么了?”
我一下子扑到柳璟琛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一切。
该先说谁呢?又该先从哪一件事情说起呢?
柳璟琛慌了,抱着我一个劲儿地哄:“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反的,别怕,别怕。”
直到他发现我手里握着的盒子,才惊诧地问道:“蓁蓁,这是什么?”
“这是唐老留给十五的舍利……”
话题找到了突破口,好一会儿,我才颠三倒四地将那些事情描述了出来,柳璟琛听后,喃喃道:“胡云玺去了也好。”
“京都传来消息,昨夜唐言蹊不负众望,成功突围进唐家,暂时掌控了话语权,但唐仁随后便赶了回去,接下来,唐言蹊的日子不会好过,即使有书禾、大力他们在,唐言蹊终究缺少一个可靠的主心骨支撑。”
“胡云玺他……或许合适。”
我皱着眉头看向柳璟琛,不解:“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柳璟琛回道:“他们一个需要积攒功德,一个需要可靠的主心骨坐镇,也算一拍即合,不是吗?”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柳璟琛话里的意思,鹿唯心推门进来了。
昨夜鹿唯心追着鹿湘的踪迹离开,我们又全都等着京都那边的消息,竟都没想起来她一夜未归。
这会儿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脸的失魂落魄。
我赶紧迎上去扶她,愧疚道:“堂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鹿湘算计了?”
“没有。”鹿唯心摇摇头,“我没有追上鹿湘,回来的路上却发现了另一条线索,被人引导着发现了这个。”
她将手里紧握的那张纸条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纸条上写着:天骨为烛,烛尽香成,阴阳颠倒,香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