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地愣在那,显然是被吓坏了,傅凌将人搀扶进了屋,一面命人煮安神汤。
“瑾瑶,瑾……”他唤了两声却见她眸中蓄满了泪,忙又拿来帕子为她擦拭。
这次她是真怕了,可她并不会后悔,夏芝只是自食恶果。
这是瑾瑶学会的第一条生存法则,吃人的地方,你不吃人,总有一天被人吃掉。
两个时辰后夏芝才被人抬了回来,一进院血腥浓郁,面色惨白奄奄一息,似是没了呼吸。
傅凌急忙命人去请太医,瑾瑶则站在屋内远远地望着烛光晦暗的厢房。
春蓝冬梓等人端水的,熬药的进进出出,她远远的望着,若是她躺在那,怕是无一人管她死活。
方才在沈夫人面前,夏芝那般污蔑,春蓝冬梓等人皆知晓原委,却无一人为她说话,府里她孤立无援……
既如此,她再无需心慈手软。
那边傅凌不放心要去看夏芝,刚走到院中,里屋传来了秋实的声音,“二爷,快来看看瑾瑶,她好像不大好,直喊着二爷的名字!”
傅凌看看厢房又看看里屋,一个头两个大。
厢房那边春蓝又喊道:“二爷,夏芝吐了好大一口血!”
这边秋实又喊:“二爷,瑾瑶脸没了血色!”
那边喊这边叫,直吵的傅凌手足无措,正踌躇不绝时,只见瑾瑶从里屋扶着门出来。
她气若游丝喊道:“二爷,二爷不要走,瑾瑶好怕……”
暮色四合,她泪眼婆娑,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脆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到。
“出来做什么,外面风大,你刚受了惊吓,别再染了风寒。”
傅凌扶着她进了屋。
榻上,一双杏眼蓄满了泪,瑾瑶紧紧攥着傅凌的手,“二爷瑾瑶好怕,奴婢也不知那衣裙犯了夫人的忌讳,若我知一定把这事担下,不就是二十板子,我就算被打死,也绝不会将夏芝姐姐说出。”
秋实年长其他姑娘三岁。在一众丫鬟里性子最随和。
她拿过帕子为瑾瑶擦着额间的汗,叹道:“你去时我不在,若我在这,断不会让你穿那衣裳去,哪里来的这祸,夏芝也真是的,平日里放肆惯了,竟在这事上也如此狠,真真是难为你还想着她。”
瑾瑶摇了摇头,往傅凌身侧缩了缩,“姐姐这般做定有她的道理,一定是我蠢笨,惹了姐姐的嫌,二爷……”
她抓住傅凌的手,哽咽道:“二爷可不要怪夏芝姐姐,都是瑾瑶的错,是瑾瑶笨手笨脚。”
她哭得眼尾鼻尖红红,委屈极了。
小百合落泪,二爷哪受得了,心跟挖了一块去似的,又酸又涩。
“你哪里有错,都是夏芝,她都同我说了,是她故意给你穿了那衣裙,你放心我不走,瑶瑶你好好休息,爷在这守着你,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