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瑶愣了下,转头,见傅诏正垂头凝着她锁骨处。
白皙的肌肤,锁骨若雪枝凸起,有淡粉的痕迹,从上往下延伸,傅诏蹙眉,伸手摩挲了下那处斑驳的红梅。
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用力时剐蹭得她肌肤刺痛,瑾瑶不禁娥眉轻蹙,她下意识用手遮挡。
暧昧的痕迹,是傅凌留下的,那夜他太过疯狂,因不得痛快,只得拼了命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脑中想起那夜,烛光微晃纱帐涟漪,他粗重的喘息,和那时说的,“瑶瑶,你的身子真是个宝贝。”“瑶瑶,爷都快忍不住了……”她不觉红了耳根。
身后人察觉到她的异常,嗤笑了声,“原来如此。”
“什么?”瑾瑶回过神,茫然的看着傅诏。
“用身子换的晏珩庇佑吗?就像那时你在寺庙一样,主动又……下、贱。”
寺庙……瑾瑶瞬间脸色惨白,看向他的眸涌出几分倔强和不甘。
她用力挣脱着束缚,拉着被傅诏拽住的衣领。
可他力气极大,衣领几乎要被他拽到胸下。
明明是他强迫,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她主动!
明明在外人面前是个端方沉稳的君子,在她面前永远都这般讥讽厌恶。
她只想活下去,她有什么错!
“奴婢未曾主动引诱世子,世子为何总说奴婢下贱,至于二爷……”
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和二爷的事,似乎不劳世子过问。”
“不劳烦?呵。”男人眸子眯了眯,手下一用力,那可怜纤薄的衣裙被生生扯了下来。
瑾瑶奋力抓着,却不想他竟如此疯狂,竟生生将衣裙扯碎。
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块布块,和地上残破不堪的衣裙,她满眼惊慌,忙背过身子双手遮住所有。
傅诏又拽住那皓腕,将人用力板过身子,把她逼到墙角,逼仄的空间让瑾瑶惊惧不已。
她想开口,男人冷笑捏住她的下颌,“你自己看看,身子都成这样了,还说不下贱?”
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面斑红点点,宛若雪地的点点红梅,暧昧又刺眼,引人遐想。
任谁看都知道发了什么。
过去的八年,她曾多次被扒光了衣裳扔到庭院罚跪,无论下雨刮风,无论夏日寒冬,薛陈氏用尽了羞辱的手段对她。
她只想抓住一切逃离那个魔窟,不想再忍受毒打,不想再忍受虐待。
她更不想四处乱逃,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再遇到像傅诏这样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就能随意践踏她的人。
进了侯府,进了芙廷苑,遇到了傅凌,是她最大的幸运,她甚至幻想自己若是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
可眼下,傅诏找到了她。
他知道了所有,知道了她报复薛家,知道了她故意接近二爷,可她不甘心,为何,为何那些投胎好的人,就可以锦衣玉食,而她自幼便要被卖,被殴打。
她也没想过要大富大贵,更没想过要做富贵人家的妾室,甚至连二爷的通房都没想过。
只想活下去,只想过得好些。
心头酸涩弥漫,委屈不甘通通涌上,霎时眼泪夺眶而出,她瞪着傅诏,“所以呢?世子逼奴婢承认,是为了什么?”
“奴婢如此下贱,世子不该直接将奴婢赶走吗?为何还要当面羞辱,世子高高在上,是忠伯侯的嫡长子,未来要袭爵的人,竟同一个奴婢反唇相讥,岂不有失身份?既觉奴婢下贱,又为何那日失控,贪恋奴婢的身子?”
“还是说……”她一笑,笑中带泪,眼底潋滟着清澈水光,缓缓向傅诏走近,“世子对我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