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远,瑾瑶长长松了口气,心下忍不住埋怨。
这世间没有比世子更薄情的人了,还想给她加大避子汤的药量,虽说他谨慎,也没必要如此谨慎吧!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太阳不大,庭中竹叶上挂着水珠尚未消弭。
崖青院和芙廷苑不同。
傅凌最喜欢花花草草,因的庭中牡丹菊花芍药满园,院子里的姑娘们也如花般娇嫩,傅诏却不喜欢这些。
庭中唯有一棵高大的木棉花树,侧边墙根处种了连片的竹林。
竹身潇洒挺拔,清丽俊逸有着君子的气节和傲骨。
在外人面前,傅诏也是这般的人,端方持重,冷静自持,可只有瑾瑶知道,他脱了这身绯红官服多么禽兽放浪。
瑾瑶出门便看到红缨抱着一摞新衣,有丫鬟好奇问,“姐姐这些衣裳是刚做的?”
红缨撩起垂下的发丝,自得笑道,“对啊,丞相府下帖,邀世子去牡丹宴,刚做的衣裳。”
芍药妖娆却缺乏骨格,荷花清雅却缺少情韵,普天之下唯有牡丹真国色,是以上京无人不喜。
说着她将衣裳展开,放在身上比量,“好看吗?”
几个丫鬟奉承艳羡:“姐姐穿什么都好看,真羡慕姐姐能跟世子去这种场合。”
这种宴会对小丫鬟无甚影响,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得到不少赏赐。
没有人跟银子过不去,瑾瑶也想要。
傅诏这个人很怪,明明任职大理寺,手里的银子和屋里的好物件比傅凌不知多多少,却丁点都不赏给她。
有时候瑾瑶不免抱怨这个人太抠!
不用问,这次宴会,傅诏仍不会带她去。
但这次她是真想去,若是能再见到苏青莺就好了,她想把那块木雕偷回来。
不对,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偷呢?
到了牡丹宴当日,傅诏临走时都未提去相府的事。
她追到门口,心中忐忑又期盼,踌躇良久才开口,“世子要去哪?要不要奴婢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