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青莺捏帕指着她,忽地又扑到苏父怀中大哭,“父亲!”
苏父忙哄着女儿,好一会她才歇了哭声,王姨娘见差不多了将人拉了回去。
看了眼立在苏母身边的大女儿,苏父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起身往外去,路过瑾瑶面前时,压抑着怒气道:“跟我出来!”
瑾瑶心口滞堵,苏母也看出苏父脸色不好,怕女儿挨训,拉着女儿的手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瑾儿,你别出去,你祖母去广泉寺斋戒祈福了,再有一个月就回来,她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相府宠妾灭妻,正妻是个商贾之女不说,还不肯任职江南织造局为相府敛财,若不是还有个老祖母在,苏父早就休妻了,也正是因此,他才抬了王姨娘家任职织造局。
相比苏母这个正妻,在苏父看来王姨娘可懂事多了。
娶商贾女就是为了敛财,却不想她不识抬举,相反王姨娘不仅漂亮会撒娇还放得开,最要紧的是听话。
这些年王家上任织造局,不知偷偷敛下本该给皇上的多少银子。
出了屋子,瑾瑶低低唤了声父亲,刚说完就遭苏父劈头盖脸一顿斥责,他气急败坏指着瑾瑶的鼻子,怒喝:“你一个当姐姐的,怎么就不能让让妹妹?!”
“我知你常年流落在外心有怨气,为了生存心思多我也能理解,可你妹妹是个心思单纯的,你怎么能把怨气发在妹妹身上呢?不过是个婚事,你和那傅大人多年未见自也没什么感情,让给妹妹就让给妹妹罢了。”
“天下的好男儿那么多,你要什么没有?我再给你找不就行了?”
这话真是偏心偏到爪哇国了,袖中的指节掐到发白,苏父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钝刀,切割着她的心。
这就是她一直思念的父亲!
她一时没忍住,凝泪瞪向苏父,“父亲说这话当真是可笑!此话你为何不同苏青莺说?”
“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啊!为何要这般对我!明明是父亲的偏见所致,才会觉得我心思多。”
“女儿以为历尽千辛万苦,几经生死回来,父亲会疼我爱我,也未奢求父亲补偿什么,但求一碗水端平,可父亲做了什么?父亲说这话,可叫人寒心!”
一股脑说完心中委屈,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看着这个自见面就一直笑得甜甜的女儿竟然哭了,苏父霎时怔住。
他目光看向她擦泪的手,手背上有多道淡淡的疤痕,一看便知是受虐打所致,他好似才意识到女儿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一时哑然。
可对比小女儿,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
常年上位者的倨傲,让他摆出严父的模样,掩住所有情绪板起脸道:“你也不必在这掉泪,此事没得商量,我的意思还是叫青莺嫁入忠伯侯府,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最好主动提出退婚,别闹得最后大家都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