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目光凛冽,扫向在场的众人,“要是觉得苏老夫人和苏母在这碍着大家的眼,本官明日便为她两位在外购置田地,从此再不搅扰。”
乔文君若不在乔家住,那他们乔家上哪儿去攀上富家这样的高门功勋。
乔秉青顿时慌了神,酒也醒了大半。
那厢乔老太爷厉声呵斥住四儿子,“喝些酒在这胡言乱语,文君那是自家人,哪轮得到你在这嫌弃!”
说着他对傅诏陪笑,脸上皱纹挤成了一条条沟壑,“傅大人莫怪,我这四儿子没有其他恶意,不过是最近,不知怎的户部突然要补交税款,而我家清白商户自来从未漏税,难免让他有些心烦,这才口无遮拦,一时错言。”
傅诏也未与其计较,而此事却是蹊跷。
户部每年的税款都是定量,乔家却莫名需要补交往年的税款,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也难怪苏秉青会为此事发愁借酒,发了火。
苏秉青不甘的看了眼自己的二姐,在他看来乔家之所以今天沦落至此,被朝廷盯上,多半就是受他这二姐夫牵连。
以前他家二姐在整个乔家,那属于菩萨般的地位。
丞相府的大夫人多么高门显贵,多么风光无限。
往年他们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赚了不少银子,可今时不同于往日,相府被抄家,乔文君只能带着自己的婆婆住在乔家。
近段时间乔家还被上面给盯上了,一笔笔无名的税款搅得他焦头烂额。
如此一来,他便把矛头对准了乔文君这个二姐,整日吃白饭不说,一点忙还帮不上。
傅诏已明白乔秉青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拍在桌上,“这是三千两,舅父先收好,我身上未带太多银子,带明日就让下面人送来。”
银子收得太快,意图未免太明显,苏秉青矜持了半天才将银票塞到袖中,一面说着,“侄婿就是太客气了,这些银子我暂且收着,这几日你们想吃什么?我让下人备去。”
说着他试探地问,“那这税的事儿……”
说到这上面,苏秉青就好似不醉了,口齿也清晰了,意识也清楚了。
他们是瑾瑶的家人,傅诏不好直言拒绝,此事本不该他管,但又不好了下瑾瑶的面子,只好应了下来。
回到屋中,瑾瑶觉得舅父在饭桌上的话太过有失乔家的颜面,怕傅诏认为他们乔家就是一群吸血鬼,也怕误会,让他来广陵是为了给乔家行方便。
想了想,她开口解释,“我与舅父多年未见,并不知他性子变得如此,这乔家商铺的事,你还是莫要插手了,朝廷有令官员不得涉商。”
朝中大臣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若是被人抓住把柄,禀给陛下由此大做文章,说他官商勾结,免不了又要降职罢官。
哪知傅诏却只是轻笑一声,一面穿着衣服,一面温声说,“无事,举手之劳,左右你我也要在广陵多待几日,再者舅父今日所说的事实属蹊跷,我若能帮他,也算是做了功德一件。”
他话说得委婉,瑾瑶要知道这事要是落在旁人身上,他断不会帮的,也只是看在乔家人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