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事拖沓不得,拖得越久对乔家越不利,没有圣上的御旨,任何人不得随意调查他省官员。
是以傅诏要查明是谁污蔑了乔家,必须先回上京禀明圣上。
让圣上下王命旗牌,拿王命重回广陵,才能盘查。
乔秉青显然不知道这些,傅诏也不便与他多说,便道:“多谢舅父款待,只是此事不由拖拉,须以正事要紧,我且回上京将此事禀报给圣上,待有机会再与叔父把酒言欢。”
江南多雨季,一连下了三天都未停。
傅诏知道苏母和苏家老夫人在乔家住,给银子也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便在外买一户宅子给二人。
将两人安排妥当了,才回到乔家接瑾瑶。
他做事妥贴,瑾瑶再也没有留在广陵的理由。
傅诏带着她同苏母老夫人告别,见她三人哭得眼泪纵横,知瑾瑶不舍,傅诏握着她的肩,温声道,“待此事办完,若有时间我再带你来见母亲和祖母。”
“好。”
傅诏一手打着伞,一手搀扶着姑娘上了马车,而后将伞递给云痕。
苏母和老夫人还立在门前不舍相送,傅诏又折回去同二人安抚片刻,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
上次在乔家他已经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乔秉青,这些是前些日子为了赶路,刚去银号取的银票。
“小婿身上暂时只有这些,待我回京后会派人再给二人位送些银子来。”
说着他冲着立在身后的几个侍卫勾了勾手,又对苏母道,“这些是自家兄弟,两位先用着,回上京后,小婿将一切安排妥当了,再给两位派妥贴的人来。”
“这,这怎么行,广陵到上京一路山高路远,你们今天没人怎么行。”苏母连连拒绝。
“无妨,还剩下一半的人足够了,来的路上我观察过了,走官路不会遇到劫匪。”
如此苏母这才放心,让他走了。
刚才那一幕瑾瑶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看得清楚,待傅诏上来,好奇问他,“银子都给出去了,咱们这一路该如何?”
傅诏盯着她清澈的眼睛,忍不住逗弄,“嗯……”
他想了想轻飘飘说,“那就得有劳夫人同我风餐露宿了。”
瑾瑶惊诧地睁大了眼,“我们连住店的银子都没了?”
傅诏没说话,垂眸剥着橘子。
“那吃饭的银子呢?”瑾瑶又问。
傅诏还是不说,瑾瑶彻底急了,“难不成我们真的住在林子里,吃饭靠打猎!”
打猎住林子,想起来就让人觉得饮毛茹血,她来的时候一路好吃好喝,在乔家吃饭有人伺候更衣有人侍奉,如今回去的路上,竟然要和傅诏靠打猎过活!
“那你干嘛要把银子都给出去呀!”
滑落嘴里就被塞进一瓣橘子。
傅诏自己也吃了一瓣,笑着看她,“都给你家了,可不是给了我家,就不能为你的家人吃些苦?”
清新的橘子香在车厢里弥漫,瑾瑶嚼着橘子,汁水在唇齿爆开,“那也不用都交出去吧,咱们吃甚。”
傅诏忍俊不禁,伸手刮下她的鼻尖,“瞧你慌的那样,云痕的还有呢,他有些私房钱,咱们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