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云毓全身紧绷不敢动。
就连呼吸也屏住。
直到她将掐在他膝头的手收了回去,他才悄然松了口气。
他迅速起身:“既如此,应该是脓水已经挤出大半。我现在可以给你敷药。”
春芽敷好了药膏出来,捂住脸,顾不上腿股上的疼,一瘸一拐奔回自己的屋子,扑倒在榻上。
而云毓却从那一刻起,足不出户,拒绝饮食,诵了一个晚上的经。
春芽听说,便急忙爬到坐炕上,向东望向「止水堂」。
从坐炕上的窗户,能看见云毓窗户的一角。
她静静看了半晌,垂下头,将他佛珠上旧了的穗子一点点拆了,细致地重新编了一条装上。
恰如心事,丝丝缠绕,绵密隐晦。
他没睡,她便也陪他,灯火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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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股上的疼好些了,她便去给大夫人谢恩。
穿过园子,见一只鹅黄羽毛、红嘴儿的鹦鹉从她面前轻巧掠过,转着小脑袋冲她叫:“抓不着,抓不着!”
听这语气,这小东西竟然是在跟她挑衅?
她也没见过这般淘气的鸟儿,忍不住暂时抛开心绪,追着它跑了一段。
它钻进花丛中一间亭子去。
春芽走上台阶,四处打量,找不到它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