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醒来的时候头都要炸了。
她第一反应检查自己的身体，衣服换成了酒店的睡袍，里面空无一物。
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知道自己没有被人碰过。
想起晕倒前那抹高大的轮廓，她下意识地拧眉。
本来还心存侥幸，可能不是他。
可下一刻，衣冠楚楚走进来的男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季廷煜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轻挑的笑，“醒了？”
唐知芝心里懊恼每次碰到他的时候都这么狼狈，但还是道了谢，
“昨晚的事情谢谢你。”
“又谢我？”
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躯挡住身后大半的光，阴影逐渐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了什么？”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轻声道，“我知道你没做。”
他听到她这话，蓦地笑了笑，“看来你还记得跟男人做了之后什么样，我以为太久没男人，你都忘了。”
她想到什么，诧异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微微扬眸，“知道我那侄子对女人不感兴趣？”
他果然知道！
“所以，你也知道他昨晚会对我做什么？”
她终于明白他那句小心玩火自焚是什么意思了。
季廷煜啧了一声，笑得很混蛋，“两年不见，你倒是变聪明了。”
唐知芝本来还挺感激他救她的，但是现在她觉得混蛋就是混蛋，哪怕早就能救下她，也不忘了先让别人羞辱她一顿。
偏偏昨晚某些羞耻的记忆没有随着药效而消失。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如何主动攀缠他，亲吻他，乞求他疼爱的画面。
也记得他那无动于衷，又饱含逗弄的眼神。
甚至最后他还用手帮她……
她觉得难堪，不愿再回想，立时掀开被子，下床，“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
他眉梢微抬，“就这么走了？”
“小叔放心，我一定准备厚礼回报您昨天出手相救的恩情。”
她拢紧身上的浴袍，正准备离开，他却遽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用力往床上一甩。
她刚恢复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床上，还不等挣扎起来，他就已经倾轧上来，双腿压住她的腿，阻止她乱动。
他的语气凌厉，“刚清醒点就又开始闹，是不是非要逼我给你个教训？”
本来差点被人夺去清白就够委屈，偏偏某个人还故意到最后一刻才肯出面救她。
她慢慢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你还想怎么给我教训？非要等那个基佬上了我才算是吗？”
“那也是你自找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现在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还想嫁给他吗？你该庆幸你还没嫁，不然他玩死你都是合法！”
“季廷煜，你个混蛋。”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压抑的哭声让她雪白的胸口上下起伏，鼻尖儿也红彤彤的，模样儿别提多可怜。
季廷煜自诩没什么同情心，一直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如今看她这么哭，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擦掉她眼尾处的泪痕，语气不自觉地放柔，“行了，毕竟也没真的发生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她其实一点都不怕他对她冷漠，唯独怕他像现在这样，给她某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