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雅博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陪雅学一起出国,”微微停顿,方咛轻声说,“如果你非要赶他出国的话,就连我一起赶出去吧。”
几秒后,黎雅博淡淡笑了。
接着他没什么情绪地说:“哦,我放你和雅学一起出国,然后让你们在国外尽情乱搞吗?”
方咛一恼,应激般地反驳:“你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对雅学根本没有——”
话未说话,下巴忽然被捏住。
黎雅博笑看着她,轻轻说:“好,我不胡说,所以你也别再说这种不可能的傻话了,嗯?”
他永远都是这样,总能用最柔和的语气说出最独断专行的话。
不可能。
方咛在心中重复着这三个字。
活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咛紧抿着唇,黎雅博像哄孩子似的对她说:“去吧,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装饰的地方,趁着陈叔现在还没走,赶紧让他去买,毕竟你今年要在这里过年,还是布置得热闹一点好。”
说完,他动了动腿,示意她起身。
往常方咛都是巴不得赶紧起来,但此刻她却没有动弹。
黎雅博挑眉,问:“怎么,坐我腿上太舒服,不舍得起来了?”
面对他的调笑,方咛咬唇,难得没有羞恼,而是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鼻息相对,两个人凑得很近,黎雅博盯着她闪烁的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唇角勾起隐隐的弧度。
他在等她开口。
终于方咛如他所愿,开口说:“我、我不想留在这里过年。”
黎雅博略微垂眼,眼中划过浅淡的笑意。
他问她:“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留在这里陪雅学吗?”
方咛没有很快回答,男人又叹了口气。
“你要是跟着我去澳城,留雅学一个人在这里,他恐怕会很难过。”
方咛咬唇。
她受够他的道貌岸然。
明明就是他安排了一切,到头来还用这种体贴的语气,也不知在演给谁看。
方咛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怎么会,雅学是我弟弟,我当然不愿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度过新年,可是如果你留在这里——”
近在咫尺的距离,黎雅博取下眼镜,无辜地看着她,微微倾身,带着凉意的嘴唇贴上她的,带着温度的手掌顺着她的腿探入。
在方咛颤抖的沉默中,他吻她,并且说:“孤单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