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
啊!!!
阿保的尖叫声从房间内传来!
梁耀祖祝凤萍赶紧跑过去,耳朵贴在房门上,里面又没了动静。
周围死一般寂静,只有客厅壁钟走秒钟的嘚嘚声!
祝凤萍轻轻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阿保进去的时候,把门锁上了。
梁耀祖拉她:“应该没事,男人第一次也会痛!叫一声没什么。”
两人又走回客厅等着,等了二十分钟仍不见阿保出来,祝凤萍有些担心:“要不要进去看看?”
梁耀祖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万一都没穿衣服呢。可能太累,睡着了。”
他端起茶杯进屋准备睡觉。
祝凤萍到底放心不下,她又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呼唤:“阿保!阿保!”
叫了几声没人应,祝凤萍尝试推房门,发现房门竟然没锁……
梁耀祖进屋脱了外衣外裤躺进被窝,眯了会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他以为是祝凤萍,又过了几分钟,仍不见祝凤萍进屋。
祝凤萍在干嘛?阿保那个傻子不会要人手把手教吧?
他决定去看看。
走到梁可风的房间门外,门缝有灯光透出,但屋里安静的如一潭死水。
不会出了意外吧?
阿保手太重,把人给闷死了?
大过年的,要真把人弄死了,还得想办法去埋尸。太晦气了!
梁耀祖轻轻推门,结果刚推门,屋里的灯就灭了。
只有玻璃窗外朦胧的灯光,照得屋里影影绰绰。
“是我!”梁耀祖轻声呼唤:“凤萍!阿保!”
迎面有风吹来,梁耀祖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挨了一锤!
他吃痛晕乎乎倒在地上。
随即两只手分别被绑在两根凳腿上,双腿被捆得扎扎实实。
屋内的灯光再次亮起。
首先陷入眼帘的,是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阿保,阿保眼神混沌,嘴巴塞了那条祝凤萍的手帕,裆部流了一滩血,看样子是被废了!
梁耀祖浑身打了个冷颤。
周围不见祝凤萍身影。
再一扭头,看见梁可风就坐在门口平时放杂物的竹椅上。
旁边的柜面,放着一把带血的尖刀。
梁可风小声警告:“不要大声呼喊,不然我不保证你老婆孩子的安全。”
所以,刚才门外的脚步声,是梁可风押着祝凤萍去了孩子们的房间?三个孩子都被绑了?
梁耀祖眼神闪烁:“什么我的儿女,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可风,都怪祝阿保色迷心窍,我……我是发现他们不见了,才来你这边找的。”
梁可风起身走到窗前,把开了一半的窗帘都拉上了。
她走向梁耀祖:“这样,我给你机会说真话,如果你说的真话能说服我,我可以放过你全家。但是,如果你敢说假话,你说一次假话,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
梁耀祖吓得脸色都青了!
看看阿保的下场,她是真敢剁的!
但是,她怎么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万一她故意装他呢?
没等他多想,梁可风开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哈?”
“3、2……”梁可风拿起桌上的戈博尖刀,蹲了下来。
梁耀祖赶紧道:“我是你爸啊,我是梁耀祖……”
咔嚓!
手起刀落!
在他张开嘴惨叫之时,一团抹布塞进他嘴里。
梁耀祖痛得整个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鸣声,大冬天的,痛出一身的汗。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你连桑寄生莲子蛋茶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是我爸?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梁可风扯开对方嘴里的抹布,提醒道:“想想你的第二根手指头。”
“我……我姓袁,我叫袁东。”
跟保险柜里结婚证和死亡证明的名字对上了。
梁可风冷冷盯着袁东:“我爸呢?我爸哪儿去了?不要企图说谎,同样的问题,我会再去审问你老婆,如果你们的口供对不上,那你们两个人的手指头都躲不掉。”
袁东看着不远处的地板上,自己被切断的左手食指,他心脏嘭嘭乱跳着,他舔了舔干涸的唇:“你爸你爸出车祸死了。”
“具体一点。什么时候,在哪里出车祸?为什么出车祸?”
“去年10月23号,你爸开车带我去看房子,走到环山路的时候,为了避开对面的大车,你爸打方向盘打的太狠,翻车掉到山底下,你爸当场去世了。”
“你跟我爸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爸的双胞胎弟弟,我是你叔叔!”袁东想要打亲情牌,“当年你奶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家里穷养不活那么多孩子,他们就卖了一个。梁家把你爸爸挑走了,我去年10月在过海的渡船上遇见你爸,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兄弟俩才相认的。可风,我是你亲叔啊。”
梁可风笑着把刀贴在袁东脸上:“亲叔?”
她指了指阿保,“亲叔就这样对亲侄女?冒认我父亲、霸占我家财产、出卖亲侄女!”
面对梁可风的质问,袁东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来港城三十年了,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一家五口挤在200呎的房子里,你爸心疼我这个弟弟,他说要给我买房,我们就是去买房的路上出的车祸。出车祸之后,你爸吊着最后一口气,说他很遗憾没有儿子,他要把遗产都留给他亲侄子宝泉,你爸说完就走了,没有留下纸质的遗嘱,我不冒名顶替他,怎么实现你爸的遗愿呢?我也是没办法呀。所以我当时只能偷偷把他埋了。”
“好伟大!你霸占我爸的财产,卖他的女儿,就是为了实现我爸的遗愿?”
“不是不是!我真没有想过要卖你,是阿保自己的问题,不关我事的。你来港城受伤了,我是不是给你请了最好的医生?花钱给你买这买那,半点都没亏待你吧?年后等你拿了身份证,我本来就是要跟你坦诚的,到时候,你爸留下的遗产,我们可以一起分啊,我也没打算独吞。”
听着袁东满口仁义道德的谎言,梁可风微微闭了闭眼:“袁东,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忍着痛,不要叫出声!”
说着,她一刀插进他右手虎口上。
“啊!!!”袁东惨叫一声后,咬紧了牙关,嘴唇都被咬破了,血水混着口水往下流淌。
街上有汽车的鸣笛声,街对面大排档有人喝了酒在吵闹。
被连杀两局的袁东,忍过剧痛之后,还不忘狡辩:“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去问我老婆。”
梁可风瞥他一眼,满脸的鄙夷:“你刚才说的话,我不用问祝凤萍,我都知道是假的。”
“你说,是祝阿保自己的问题,跟你无关;你说,金钟兵房放假了,办不了身份证,统统都是谎言。祝凤萍跟你在厨房商量怎么叫阿保来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我都听见了。金钟兵房年初一才放假!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还有,我爸想把财产都留给你儿子,更是可笑至极。在我爸心里,他女儿最重要!这一点梁记上上下下都知道。如果他真的在乎儿子,这么多年,他为什么情愿自己一个人都不再娶?生一个自己亲生的儿子不比侄子更亲?”
“更何况,我们还不同姓!我们姓梁,你们姓袁!你自己选一根手指头吧!”
袁东连连摇头:“我前面说了那么多真话,你不是说了嘛,我说真话就可以饶了我全家!”
梁可风:“是,我是说过。但我原话是,你说的真话要能说服我,我才会饶你全家。显然你说服不了我。更何况,你说的不全是真话,而是真假参半,企图蒙骗过关的鬼话。你不选是吗?”
梁可风话音刚落,袁东大喊着说:“左手、左手……”
可惜迟了。
右手食指也应声切断!
嘴巴再次被抹布堵上,袁东痛不欲生,蜷缩成一团,他今天算是遇到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