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只要是个美人，莫风便会沦陷？”
“嗯。”倪珺点头，复又站起身来，“我将以己为饵，取他首级。”
面具颔首：“倒也是个主意，不过……”
倪珺站定回头，等着面具没说完的后半句。
“组织只关心结果，你是胜是负，是生是死，我们都不关心。更不会替你收尸。”
倪珺打定主意，已经开始沿着楼梯往上走去，只有一句话从甬道中撞了出来：
“杀人，或者被杀，本就是杀手的宿命。”
三日后，莫风乘凌云舟，从绚煌城返回方寸书院，又从书院到了扶风郡。
他身上所有的界印都被抹去，不能如莫雪歌一般，直接返回书院了。
用天下无名改换容貌，从扶风郡返回丰城。
莫风先抵达了莫家旧址。
那旧坑早就被庄峰命人填平，有书院的面子在，上面甚至还修了新的莫府。
然而将莫府修复已是极限，庄峰并未派人维护，两年过去，已经是杂草丛生，宛若废地。
其中的布置，尽是庄峰寻了些在莫府做过工的百姓，以记忆尽力回复。
莫风走了几步，居然还看到自己曾经的居所，风停院。
院中亦有假山水池，只不过此时早就风化不堪。
水池之中也只有污水，凋敝无比。
他慢慢走过已经被荒草掩没的小径，坐在六角亭中，掏出一壶酒来啜饮。
栏杆上丹漆剥落，顶上瓦片摇摇欲坠。
这地方曾经也有辉煌的过去，如今却也只得这般凄凉。
不过两年有余，便当得上一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正当他出神间，耳朵却是一动。
他听见一串笑声。
笑声像清澈的银铃，又像甜美的黄莺。
暮秋时节，已有几分微寒，这笑声反而像是一抹倔强的春色。
草长，莺未飞。
“吱呀！”
摇摇欲坠的朱门被推开来，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孩。
那女子很美，笑得更美，头发乌黑发亮如缎，散落在双肩。
她似不施粉黛，松垮垮地穿着一件长袍，质地如同头发一般柔顺。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道，”为什么会在这？”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说出你的名字，来历，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或者死。”
“你又是谁？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可没有人来赶我。”
这头发长长的女孩子，笑得愈发开朗，连带着眉眼都弯了起来。
她食指在背后交握，身体前倾，长袍抖落一角，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锁骨下一片雪白来。
然而她却浑不在意，只是笑问道：“你又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假话，讹我的灵石？”
莫风动作一滞，整个身体僵住。
若是显露真容，整个丰城，何人不识得莫风？
但那样不就正中了这女人下怀，暴露身份，给九幽阁可乘之机？
念至此，莫风的表情愈来愈寒冷。
女孩眼前一花，湛蓝玉剑已经架在了她粉颈之上。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