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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引天道为证!(2 / 2)

他们时常加班到很晚,怕她独自下班不安全。他就偷偷跟在她后面,直到看到她安全地进了家门才又悄悄离去。

有一次,她临时有事回了趟老家。

他两天没见到她,电话也因为兔小姐手机被偷而联系不上,急得不行。

有个同事坏坏地骗他说:“林芳辞职回老家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脸色顿变,买了最近的车票去追。

时间仓促,他只买到了站票。站了整整八个小时,腿都痛了才到了她的老家。

那天傍晚,下着大雪,天冷得仿佛要把人都给冻住。

兔小姐一出门,就看到了他。

他独自站在她家的院门前徘徊着。

他什么行李也没带,冻得浑身冰冷,肩膀、头上已经积着厚厚的雪。

他冷得牙关打颤,还努力地挤出微笑:“林芳我听说你辞职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是不是准备留在家乡?我能不能陪你留下?”

少年的爱情是纯粹而炙热的,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暖化了她的心。

他们在冬夜里相拥,夜空飘雪如絮,落了他们一头。

她望着天空,想到一句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起初的几年,他们是真的幸福。

他们回到了城里,合租在一起。

他包揽了所有家务活,做饭、洗衣,甚至连她月经期沾血的内裤都愿意洗。

她不爱吃肥肉只吃瘦肉,他就笑着说:“好巧,我就爱吃肥肉。我俩真是天生的一对。”

她喜欢电影,他们每周牵着手赴一场浪漫的电影之约。

他让她把电影票好好地收着,等看完一百部电影的时候,他们也该存够了钱,就能结婚了。

电影票在她的盒子里攒了厚厚的一叠,早就超过了一百张。

他也从实习生成了公司的骨干,早存够了结婚的费用。

可他的热情却渐渐地淡了下来。

他再不提结婚的事情,白天忙着工作,晚上要么出去应酬,要么在家打游戏。

也渐渐地开始嫌她啰嗦,嫌她穿的衣服老气。

她屡次提起婚事,他都不耐烦地说:“那么着急干嘛,还早呢。”

对他来说是还早,谈了八年的恋爱到如今也才28岁。

可她呢?36岁了,连最佳生育期都过了。

感情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也许是从皱纹悄悄地爬上眼角,也许是从一次次的争吵中。

兔小姐对桑非晚说:“主播,其实我也知道,我们可能走不到最后了。可我放不下他,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我对他的爱越来越深,可他的感情却说淡就淡呢?当年那个站了八个小时火车,终于站到我面前的男孩到底去了哪里?”

头一次的,桑非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感情真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东西。

你说他虚无,可他热烈的时候真的能燃尽一切,甚至为对方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可你若说他实在,他又变幻无常。不爱的时候,伤透人心,却还浑然不知。

曾经的海誓山盟,转眼就成了一纸空谈。

曾经牵着永远不想放开的手,也开始觉得乏味枯燥忍不住要甩开,

没有什么对错。

只是情淡了、心变了,于是人也变得越来越陌生。

仿佛曾经的种种,都是一场镜花水月,美丽又荒唐。

【呜呜我要哭,我对号了我老公。他也是这样的,当年多么的宠我啊,我掉一滴眼泪他都能心疼半天。可后来,我哭一夜他都毫无感觉,还嫌我烦。】

【我想说的是,姐弟恋真没有小说、电视里那么美。女孩用了八年时间教会了男孩成长,可男孩却已经看不上女孩了。】

【小姐姐好可怜,八年的感情啊,真的太不值得了。】

【女孩子们听我一句劝,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会急不可耐地把你娶回家,生怕被人抢走。只有不爱了,才会这样拖着。】

【小姐姐,早点分手止损吧。】

兔小姐思绪万千、愁肠满腹,正如桑非晚一开始所言,她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甘心、不舍得。

可现在……

兔小姐幽幽地道:“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主播谢谢你。我会好好地和他聊聊。”

她说完就丢了一个“云鲸翱翔”的打赏,正要下线。

桑非晚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正缘在西南方向,这两天可以去看看,会有意外收获。”

可兔小姐还在为这段恋情神伤,根本不想理会什么正缘不正缘的事。

关了手机,兔小姐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攒了好几叠的电影票。由于时间太久,票面上的字都褪色了,像极了他们那段褪色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了。

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很累了,不想再吵架了。”

兔小姐把珍藏了多年的电影票一股脑的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转头对男人道:“我们分手吧。”

男人闻言一愣,“为什么?”

兔小姐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你早就不爱我了,不是吗?既然你不爱了,为什么迟迟不提分手?”

男人沉默了一阵,然后叹气:“我怕伤害到你。”

兔小姐问他:“难道一直拖着就不是伤害了吗?我已经被你拖到了36岁,青春都要走完了啊。我若不提分手,你还准备拖我几年?”

男人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的。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你,爱到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他说着说着,也哽咽了起来:“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知道你渴望结婚。我不是没想过结婚的,可是……”

“可是后来就不爱了,对吗?”此刻,兔小姐语气却格外平静,好像一个旁观者,冷冷地审视着过往八年的感情。

“对不起……”男人悲伤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爱了,或者我本来就是个浑蛋。”

兔小姐淡淡地看着这个男人,突然间就觉得他变得好陌生。

是啊,她爱的是当年那个单纯炽热,陪她同淋雪、共白头的少年。

而眼前的男人早已面目全非,不值得她爱了。

分手了,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只可惜了当年的少年郎,终还是没能走到白首。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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