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锦从空间出来时,天色已经黑沉。
昨夜的凶案让庄锦一夜没休息好,所以庄锦早早地钻进了被窝,这一夜庄锦睡得很好。
以前每每半夜醒来,听到寂静的街道传来打更声,庄锦只觉得吵,今夜反而睡得异常香甜。
早晨醒来,庄锦精神焕发,洗漱完后,唤出小老头庄爷,早膳后他们要去义庄验尸。
当然,这些她也就只懂些皮毛,主要还得庄爷出马。
这还是庄锦用一坛酒贿赂来的劳力。
饭后,庄锦和凌亦寒,以及秦风,庄爷,青草,粉衣六人驱车去往义庄。
六人到的时候,洛城县的师爷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了,见了凌亦寒,小跑着过来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师爷恭恭敬敬地跪地行了个大礼。
凌亦寒此刻在外人面前又板起了脸,只淡淡的道:“起来吧!”
师爷这才起身,佝偻着背,谨小慎微地退到一侧。
“知县大人因府中有事耽搁了,迟点过来,还望殿下恕罪!”师爷擦着额头冷汗,紧张地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师爷偷瞄着凌亦寒的表情,生怕凌亦寒一个不高兴,治姜知县的罪!
人家太子爷都到了,身为知县没来陪同,属实不合规矩。
凌亦寒倒是不在意,摆了摆手:“无碍,我们先进去看看。”说着就带着众人往义庄内走。
义庄内,里面已经有两名仵作在忙乎了。
一通行礼后,又继续忙起手头的工作。
庄锦特意留意了下这两名仵作,一个是个黑瘦的中年男人,看模样大概在四十岁左右。一个是二十几岁,长得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
中年男子长得小鼻子小眼,年轻男子浓眉大眼,长相南辕北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之处,庄锦听二人聊天才得知,这二人原来竟是对父子。
根据他们之前的推断,仵作是第一嫌疑人,对于这二人,庄锦等人自然是要特别留意的。
庄锦领着庄爷上前查看尸体,她则特意观察了下这二人手掌的虎口处,和走路的姿势,确定了这二人的确都是练家子。
心中不免一紧。
义庄内,停放着几十具被挖心而死的尸体,最长死亡时间的是在一周前,至于更长时间的已经送回家属安葬。
虽然现在天气还比较凉,尸体的腐烂速度会缓慢些,但一进了停尸间,一股子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腐尸味,还是让众人变了脸色。
唯独庄爷这个奇葩,完全跟没事人一样,甚至手里还拿着个鸡腿吃得香。
尸体上面的盖尸布一一掀开,腐尸胸口上碗大的黑洞骤然撞进大家的视线。
“呕------”粉衣一个没忍住,被腐尸恶心的惨白着脸,捂住嘴跑了出去。
义庄内最新的尸体就是老掌柜和更夫的。
那么,这么说,昨夜并没有人被挖心?
庄锦和凌亦寒轻皱了下眉头,这不符合这个挖心贼一贯的行凶特点。
这么想着,二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两名仵作身上。
近半个多月来,每日都会有人因挖心而死,那么------这个凶手为何单单昨夜没有出来犯案呢?
昨夜派出去盯梢仵作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是------
一会儿得再去调查下,这两名仵作昨夜的去向。
“噗!”小老头庄爷吐掉嘴里的最后一根鸡骨头,伸出油乎乎的大手,去查看更夫的尸体,被那两名仵作紧忙拦住。
“额------您,您老不用先洗洗手吗?”年轻的仵作上前一步,神色不赞同地盯着庄爷一双油手。
庄爷呲牙:“洗什么洗!又不是做菜,还讲究什么卫生咋得?!”
两名仵作:“------”
“让开!”见二人还是挡在前面,庄爷眼睛一瞪,喝斥出声:“我可是太子的人!”
庄锦和凌亦寒见了,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小老头倒还挺会狐假虎威!
最主要的是,他凌亦寒这只“虎”还就在旁边呢!
这小老头一点都不收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