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玉缘内灯火明亮,谢棋被直接带进了正房内。
姜黎对琳琅玉缘的布置很是熟悉,轻易地避开了下人,到了正房外的花木之后。
她可将房内一览无遗,而房内的人却看不见她。
谢玉琅坐在小榻上,头上的药纱已经摘下,白嫩的脸颊上留着四道血痂。
喉间的青紫印记不见消散,甚至更清楚了些。
看着越发的触目惊心。
“说说吧,你去做了什么?”
谢玉琅直白地开口,冷冷地盯着谢棋。
他让人跟着谢棋,谢棋去的尽是些人流奇多的商户,又见了不少与谢隽有往来的勋贵家的下人。
“少爷,小的、小的是奉世子之命办事,无世子之命,小的不敢泄露半分。”
谢棋卑躬屈膝,一脸的讨好。
“而且此事对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这几个月来姜黎对待谢玉琅的冷待,府上所有人有目共睹。
相反,姜黎却对姜元宸格外上心,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姜元宸才是姜黎的亲儿子,是侯府少爷。
谢隽要他四处传播姜元宸是姜黎和徐子仪所生的私生子,到时候姜元宸肯定会被送走。
直接了却了谢玉琅的心头之患。
谢玉琅乃是现在侯府唯一的后嗣,因此哪怕生身母亲姜黎会名声俱毁,但却影响不了他太多。
尤其是以前极为宠爱谢玉琅,几乎将他视作儿子的萧嫣嫁给谢隽。
虽然名声不好听,可是萧嫣是皇室宗亲,现在更被皇帝看重,她能给谢玉琅带来实打实的利益。
谢玉琅会多出一个身份更高的母亲,甚至可能得到皇帝的青眼。
这件事对他利大于弊的。
若是谢玉琅因着对姜黎的母子孝心而处处给谢隽拖后腿,那是因小失大。
“为难你?”
谢玉琅眉梢紧蹙,脸上戾气横生,一手抓起桌案上的茶盏。
厉声喝道:“谢棋,你是家生子,我亦对你有生杀之权!今日要么说,要么我提前处置了你!说!”
谢棋面色惨白,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谢隽本就不是什么和善主子,断腿瘫在床上后更是暴戾无常。
今日交代他的事情若是出了差错,他估计是没命活着。
可若是不说,谢玉琅也不会放他走。
前狼后虎,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