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凝香忧心的嗓音扯回沈月的思绪,她下意识应了一声,一出声,声音哑得厉害,
待触及凝香眼中的担忧,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神了半晌,
垂眸凝视着被捏皱的纸张,沈月胸口堵得厉害,沉默片刻,淡淡道:“替我将听霜叫进来。”
自那日见过高仲后,她便让听霜专职护卫不必再贴身伺候,如今听霜享受着贴身护卫的待遇,单独有客房休息,
听霜进来时候,沈月已经换下男装,寝衣外只披了一件绯色外袍。
“姑娘!”听霜抱拳恭敬道:“您有何吩咐。”
“坐吧。”沈月率先走到四方桌前坐下,
听霜束手站着一旁,“属下不敢。”
她不坐,沈月也未勉强,轻声道:“我心中有些问题,若是不问出来,我怕寝食难安。你若是方便回答,你便答,若是不方便,你只管沉默便是,”
沈月用指尖描绘着茶盏上的纹路,在听霜应声后,冷然道:“那日你向摄政王禀告后,他的回信是否并未提及要营救我,是与不是?”
“.......是”听霜迟疑点头,
唇角动了动,沈月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想过完全依靠朱谨?
朱谨的笔迹她又怎么会不认得,
白纸黑字的两行话,像是烧红的烙铁印在心上,
【宫中暗桩难得,应用在紧要之时,莫要多生事端,定远王之女务必要好生接待,不容许有半分纰漏。】
红唇扬了又落下,沈月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趴在桌案上摆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