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开考当日,所有学子天不亮就在考场门口等着检验进场。
裴茗也是其中一名。
洛氏和柳颜欢也早早地起来送他,不过只是到府门口。
要不是裴茗不乐意,洛氏铁定要送到考场门口才肯罢休。
至于一边的裴焕,全家人可没有人觉得他能考上,自然将他冷落在一边。
裴焕也不气馁,高兴地从柳颜欢手上接过红包,转身上马车。
送走了人,柳颜欢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却被洛氏拉着听她念叨这个念叨那个。明明是裴茗考试,她却比裴茗还焦虑。
柳颜欢很是不耐烦,借口府上有事等着她去处理,赶紧回了秋茶院睡觉。
明明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为什么洛氏那么爱裴茗,却看不到其他的几个孩子?
裴鸢参加春狩正是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大好时机,裴焕才子青年,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得不到母亲的一点关注。
而裴茗,一个人独占了洛氏所有的偏爱。
这个问题,柳颜欢前世没明白,今世也不想明白了。这就是命吧。
春闱共有三场,一场考三天,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号子里,并不能出来。
科举在这个时候是最公平的,不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学士,他们都要挤在这个仅供一个人转身大的空间里,创造不同的未来。
随着所有考生进场,监考官员喝唱落锁,为期九天的炼狱生活开始了。
柳颜欢睡完回笼觉起来,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人,吓得一脚将对方踢下了床。
肉体接触地面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在门外守着的紫菱翻了个大白眼——活该。
“我刚从猎场回来,想睡会儿。”裴鸢吃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几天在猎场,每天都骑马打猎,消耗不是平日的训练能比的。就算他年轻气盛,但也累得不轻。
“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院子!”柳颜欢骂了一句,起身用脚踢了踢还在地上装死的裴鸢。“起来,滚回你院子里去睡!”
“让我睡会儿,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去看看。”
裴鸢嘟囔着,爬起来就钻进了柳颜欢的床上,抱着她的被子不撒手。柳颜欢气不过地伸手去扯自己的被子,奈何裴鸢就跟座石像似的八风不动。
柳颜欢累得喘了两声粗气,抬起脚在他背上踹了两脚,那力道在裴鸢身上只能说是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