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巧兰吓了一跳,自然去拿手绢。
“巧云,快!去拿了玉容膏。”姑娘若是烫伤了怎好?
身上若落了疤,又怎生是好?
一阵慌乱,巧云从梳妆台上找出了玉容膏,替明珠敷上了,嘴里说道:“可别留了疤了。”
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随而后的是一道焦急的声音:“明珠,我的儿啊——”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月牙色华服的妇人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苍白着面容的女儿,秦氏一阵心疼,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向被她护得眼珠子似的。没曾想,竟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差点就醒不过来。
大人过来看了,说只是风寒,寒气入了体,几付药下去,便能醒来。但是已经几日了,一直不醒。
为这事,她甚至下了狠话,但凡明珠有个好歹,她要玉宝珠陪葬。
可恨,老爷护得紧,她不能撕了那贱蹄子。
如今见到昏迷多日的女儿,终于醒了,她终于松了一口。
明珠苍白的面容上尽是憔悴,秦氏顿时红了眼眶,哽咽道:“明珠,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为娘就要递了帖子,去萧家请大夫了。”
萧家家医翟神医,医术了得,若不是欠了萧家一个人情,也不会去萧家行医。要知,当年便是宫中来人请他,他都不愿去。
“……母亲?”
明珠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哪怕她已经猜到了自己重生回来的事,如今见到过世的母亲重新坐在自己面前,她仍红了眼眶,声音里止不住颤抖。
她用力扑进母亲的怀里,再忍不住眼里的泪水。
自从死了之后,她便没有再哭过,只在葬入萧家祖坟时,哭了一场。
如今再见思念的人,母亲死那年她才十三岁,她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那年她病好后,就接到了母亲病逝的消息。
她好想母亲。
母亲……
终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全部化为了哭声,一声接一声地喊着母亲。
还活着,母亲还活着。
她也活着,所有对她好的人,都没有出事。
一切都还在,她的婚约还在,萧家也还没有出事,她的人生,完全可以重新来过。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