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生性狂傲的周聪聪,心中愤怒且不服,但他刚想还嘴,却看见王黎黎的双眸透着阴冷与狠辣,令人生畏。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也瞬间意识到,自己但凡要是敢再犟嘴,那保不齐人群中就会冲出一位王家的无名小卒,将他当场砍死在这里。
王黎黎缓缓起身,双眼瞧向周副官与烈阳,声音冰冷道:“带着他,滚。”
烈阳用双臂托起师妹,眼神憎恨地看了任也一眼;而周副官则是往前迈了两步后,站在了原地。
朱管家看着他们,心情很是舒爽地骂道:“我家小姐的话,你们没听到嘛?还不快滚?!”
周副官咬着钢牙,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你瞎啊,我家团长被他的剑插着……你没看到嘛?”
“哦,哦,骚瑞。强行限制匪徒行动,是我的习惯,不好意思。”任也故作抱歉,噗的一声从周聪聪的肩膀上拔出了人皇剑。
周聪聪捂着肩膀上的创口,表情怨毒地盯着任也,招呼道:“我们走。”
话音落,不远处被拦在外面的周家士兵上前,伸手扶着周聪聪,直奔人群外走去。
周副官临离开前,扭头看向了王黎黎:“王小姐,我周家这些被绑的士兵……?”
“他们要留下,给高老爷一个交代。”朱管家替王小姐回话。
周副官咬了咬牙,也不敢再进行争取,只跟在聪聪大哥和烈阳身后,快步离去。
他们来的时候有多风光,走的时候就有多落魄。不但有十几名士兵被王家扣留了,而且公馆内带来的随身物品也没办法回去拿了。
整个官道上,宾客上千,却无一人敢上前与周家的人搭话,就连平日里那些与他们关系不错的士绅们,也都纷纷避嫌,迈步后撤。
四个字,足以形容周聪聪这群人的处境。
丧家之犬!
周公子带队仅来王家一天,便惨败出局,基本丧失了暗中争取那件至宝的可能。
这群人走后,王黎黎来到了戏台旁。
她站在人群中央,俏脸上立马泛起热情的笑容,模样优雅,声音清脆地喊道:“一点小风波,扫了诸位的雅兴,实属抱歉,这是我王家招待不周。不过,我看此刻尚早,众位宾客也没有尽兴,那不如让戏班子继续撂地表演……如若有人乏累了,可提前回到招待院落休息;如若有人还想热闹热闹,我这就让下人重新准备茶水点心……多加两场好戏。”
“好!”
“诸位,不要被这些宵小之辈扫了雅兴,请继续落座。”
“王小姐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真乃女中豪杰。”
“……!”
周围立马响起了附和叫好之声,甚至有人带头鼓掌回应。
别的不说,王黎黎的这两句话,确实是非常有水平的。
她要求戏班子继续奏乐,继续舞,这是向外界表达一种态度。
第一,周家的长公子当众挨了一剑,随后又被撵走,这对王家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甚至都不会影响到堂会继续唱下去。而这种姿态,也会令人感觉王家的实力和底蕴,是要比周家高一些的。
第二,贪婪村是王家的地盘,唱堂会也是为了给王守财祝寿。在这样的情况下,盛会却因为一场闹剧而收场,那王家的面子往哪儿隔?主角岂不变成了,引起冲突的高周两家?
这肯定是不行的。堂会不但要继续唱下去,还要比刚才更加热闹,并给外人一种,王家就像是在看两个小孩子打了一场架的感觉。这一说一笑,架打完了,那便一切照旧。
任也在远处,亲眼目睹了王黎黎处理紧急事件的手腕,心中更加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非常腹黑,非常危险。
果然,外表越风骚的女人,这手段就越凌厉。
并且,这会谁踏马要说王黎黎只是残魂,那任也绝对给他脑子抠出来晾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