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蛋吃力地抬了抬右手,指向自己上衣口袋,叶茹雪从驴二蛋上衣口袋里翻出来一封信,却是两天前央求她代写的遗书,当时她写完遗书后曾说,驴二蛋永远都不会有用到这封遗书的机会,却不想今天就用上了。
想到这,叶茹雪不禁心如刀割,她不禁想到了驴二蛋刚过门的新媳妇,更想到了驴二蛋已经年迈的老母亲,当她们知得驴二蛋的死讯时,该会多么的伤心?她虽然没有亲历过至亲的逝去,却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驴二蛋的嘴唇轻轻地歙合着,却再无法出声。
好在叶茹雪知道他想说什么,当下哽咽着道:“二蛋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信交给你的媳妇,交给你娘。”
驴二蛋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笑容凝固,生命定格。
叶茹雪黯然神伤,伸出手正要合上驴二蛋双眼时,洞外忽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遂即高慎行大步闯了进来,此时的高慎行简直就是个煞神,脸上身上全是血,表情又狰狞,隔着老远都能感受他身上透出来的浓烈杀气。
高慎行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的杀气还未及散去。
叶茹雪、曹娇和顾雅琴吓了一跳,还以为高慎行要怎么着她们,高慎行却从背上放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来,然后冲曹娇大吼:“曹娇,救人,快救人”
曹娇惊醒过来,一个箭步冲到那血人跟前,一边吩咐顾雅琴和叶茹雪:“琴姐、快拿止血棉,叶记者,磺胺粉。”
顾雅琴和叶茹雪一顿手忙脚乱,曹娇用药棉醮了水先替那血人清洗脸部的伤口,待清洗完了才发现竟然是连连长张友全,不过此刻的张友全已经完全不成人形,额头撕开了鱼嘴般的伤口,鼻梁塌陷,嘴角、唇角全都裂开,牙床都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