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话音惊诧不解。
不敢想象,云乔的母亲,说得出这样的话。
云母忧心忡忡的抱着自己儿子的手查看,闻言目光微闪,答道:“失贞不洁的女子,苟且偷生的活着,也是让旁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还不如早早自己死了干净痛快,何必忍辱偷生,受一辈子旁人指指点点,你一个出身高贵的男子,哪里懂得这世道失贞女子的艰难,我要她去死,也是为她好!”
这一番话入耳,萧璟冷笑不已,也算彻底明白云家究竟是个什么魔窟,云乔这母亲,又是个怎样缠着云乔脖颈,几乎要将她勒死的绳索。
明白了为何昨日,云乔昏倒在雨中后,是那样绝望的模样。
她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想来该是极为辛苦的长大。
他低垂眼帘,目光沉黯,隐隐明白了,当初在沈家,为何云乔是那样逆来顺受的模样。
有个这样的母亲,日日在跟前耳提面命的规训,云乔可不就活成了泥人木偶一样的脾性。
萧璟想通当年之事,冷冷收回视线,嗤笑了声道:“失贞不洁也好,二嫁之妇也罢,她只要乖乖呆在孤身边,必不会受这世道半分指摘。”
话落,抬步往厅堂门外走。
云乔母亲闻言闭了闭眼,攥着自己儿子手的动作微僵,低垂下的唇角隐带苦笑,微微脱力跌跪在一旁。
她心底既苦涩又释然,目光低垂,复杂难言。
闭了闭眸,心底叹息道,
瞧,她的女儿到底命好,比她有福气,便是失贞不洁,做了世道不容之事,起码,起码还有人,愿意护着,不必如她当年那般,一时为情所迷糊涂,最后落得一生难堪。
萧璟往门外走着,行着云乔母亲跟前时,不经意瞧见了她跌跪在地时,腕上露出的一只木镯子。
猛地顿住了步伐。
木制的镯子便宜轻贱,满街都是。
可这只镯子上的花纹,极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