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他过分湛长的睫毛,虽并不浓密,却反而给他清冷的脸,平添几分柔冷感,而他的瞳孔,被渲染成近于一种浅灰色。
像是融合了冬季里,凯凯白雪的颜色在里头,格外的清冷,又漂亮得似乎失去了人类该有的生气,连带着整部仪器,都仿佛覆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般,冷淡的几乎萧索。
护士眉头紧了紧,她不太理解,此时祁风的神情。
因为她见过太多普通的男性,才到六七级,哪怕在强撑着,身体却也会实诚的紧张起来,可在祁风的脸上,她没看到半点忍受不住的意思。
祁风不是普通男性。
他仿佛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男性,跟着秦老学医时,哪怕无人教他功夫,他也能自学各种防身术。
正是如此,后来碰到傅擎钰后,被他看中,直接要到南岸居,为其做事。
从小时起,他的体格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学起东西来,又快又强。
直至后来,跟着傅擎钰出入各种危险地带,受过的伤,不计其数。
尝过太多疼痛难忍的时刻,反而对于痛楚,变得有些麻木。
所以哪怕是十级疼痛,他也无动于衷,而他之所以有那副神情,是他无法想象,以虞初那样的身板,如何承受的住。
光是加以想象,他的心口,就不断的传来阵阵的痛意。
心理的痛意,远比身体上的痛感来得扎实,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每每看到小师妹,或是傅擎钰有危险时,心头就会生出这种灼心的痛意,令他恨不得取而代之,替他们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