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转到了他身上。
宋光明:“……”
“还愣着干什么,李力你去公社诊所把钱大夫找来,”宋光明强忍着还想再咳一声的冲动,指挥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黑瘦瘦的年轻人,又指了指平时总跟在谢琢屁股后面的赵继生和刘满仓两个人,“去把人扶起来。”
谢琢又咳了两声。
“三哥,差不多得了,”赵继生压低声音,“再装就过了,就你这大体格子……”
谢琢斜眼看了他一眼,终于停了。
其他人刚才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去了,现在听咳嗽声停了,赶紧找碗给他倒了一点自己准备带去下地喝的水。
“谢谢婶子,”谢琢道谢,却没有接碗。
他捏了一下刘满仓的胳膊,刘满仓立马伸手接过王婶子递过来的碗,“谢谢婶子。”
心里又忍不住吐槽一句,三哥一个大男人屁事儿也真不少。
从小就不愿意碰别人用过的碗筷,也从不和别人同喝一碗水,不管冬夏每天晚上都洗澡不说,就连那两身破衣服都是洗了又洗。
听别的大队插队的知青说这叫……叫,洁癖。
也不知道这毛病能不能治好。
宋光明没注意到谢琢的小动作,看他站起来了,才又开口,“谢琢,吴知青说是你跑来找他们的麻烦的,你无缘无故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谢琢还想咳,但看着刘满仓手里端着的那碗水,还是忍住了,他挣开被赵继生扶着的那只胳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封牛皮纸信封装着的信。
“我是过来知青点送信的,”他说。
所有人伸长脖子往他手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