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望听后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道:“红星啊,那你看我得咋办啊?”苏红星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戴春望,然后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盯着戴春望问道:“咋办,说实话,我不信你一点不知情。”说着,苏红星吸了口烟:“我看在我爸的面上,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戴春望闻言赶忙来到苏红星的身边,本就动一下就出汗的身上,现在更是满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这事我也是昨天段主任找我提起之后,我调查了才知道的,一共没有几例,都出现在陵安二小学了。”苏红星挑了挑眉,想了想说道:“陵安二小?我记得你女婿在二小上班吧?”戴春望的眼神先是一阵怨恨,然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在二小财务处。”说着,戴春望低下了头。苏红星一听便明白了戴春望为什么从昨天得知消息起,就这么着急的去找自己岳父了。于是就见苏红星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愤愤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戴春望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昨天我也是一夜没睡,把他找家里问话了,但我敢和你保证,他没动账上的一分钱,全都下发给学生了,只不过就是”苏红星见他又支支吾吾起来,喝道:“说!”戴春望闻言赶忙开口:“他和一个朋友合伙做点小生意,钱压在里面了,想贷点款,周转一下,这不才借着这个机会,巴结一下几个在银行上班的学生家长。”苏红星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底了,才弄清楚为什么,昨天吃饭时候遇到的那个在陵安县农商行上班的所谓石哥的孩子,能得到那笔资金了,原来病根在这。戴春望见苏红星不说话,心里急了起来:“红星啊,县长,我就那么一个闺女,你说这要是把他给整进去了,我闺女咋办啊?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倒是看在我和你老丈人的这层关系上,给戴叔一条路啊。”苏红星闻言说道:“不是什么大事?你还希望多大?现在是什么时期?凌书记的刀都举过头顶了,他还敢顶风上,谁也救不了他。”说着,苏红星看向戴春望说道:“今天你就说说破大天来,也没辙了,你要想保他是肯定保不住的,想保你自己,倒是有条路。”戴春望闻言一怔;随即就听苏红星补充道:“大义灭亲吧。”戴春望一脸的苦色,急的在地面上踱了两步,然后嘟囔着说道:“其实这话分怎么说,要是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凌书记整顿房地产业,我那女婿也不能把钱压进去,事后也不能出这样的问题。”苏红星听到这话,可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戴春望气急反笑:“怎么着?老戴!戴局?怪县里了?怪我和凌书记不该反腐?”戴春望嘴上没说,可从眼神里就看出了他对苏红星的质问,反倒是认可的:“我可没这么说,我更没说你有错。”苏红星冷笑了两声,踱步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回头说道:“老戴啊,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越老越糊涂了?拎不清了?”戴春望没有说话,苏红星则是轻轻的说道:“你走吧。”戴春望闻言上前一步:“红星,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啊,我现在心里没谱啊。”苏红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身子向前倾了倾问道:“你找我要说法?”苏红星胳膊一挥:“我还找你要说法呢!别得寸进尺。”说罢,苏红星指了指门的方向:“出去,出去!”戴春望见苏红星动气了,迟疑片刻,随即转过身往外走,可一步三回头。而苏红星这时却真的叫住了他:“等等。”戴春望一听喜出望外,站住脚问道:“红星,你说。”苏红星直视着他冷冷的说道:“以后在正式场合,称职务,戴局。”戴春望一听苏红星这摆明了打算不管自己了的态度,心里失落的同时,也对苏红星产生了一丝怨怼。当戴春望走出办公室之后,段春兰走了进来,关上门说道:“县长,您消消气。”刚刚苏红星大喝的声音,站在门外的段春亮听到了,苏红星向来脾气很温和,段春亮是极少见苏红星发脾气的。苏红星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拿起一支烟叼在了嘴上,气的久久未语。段春亮见状,仗胆走了过来,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打火机,上前去给苏红星点燃了香烟。苏红星吸了两口之后,这才说道:“戴春望这个思想觉悟性,是不适合在教育部门继续工作了。”段春亮一听苏红星这话,尤为惊诧,如果这话是凌游说的,段春亮可能还会认为这话比较保守,不像凌游的风格,但这话从苏红星的口中说出来,就十分可以肯定,苏红星是动真格的了。毕竟从苏红星上任以来,他多是不愿意得罪人的,归其原因,就是他并没有凌游那样的底气,他上位的过程又不扎实,算是让凌游拔苗助长起来的,所以在底气方面,他就稍稍逊色了些。一根烟吸完之后,苏红星掐灭烟头,便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下楼朝着隔壁县委办公楼走了过去。而此时的凌游,在乔玉秋的带路之下,来到了城区外陵安镇辖区的一个村子里。乔玉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大门,对小陈说道:“小陈啊,就是那家,黑大门贴福字的。”小陈闻言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开了过去,停到了这个黑大门的门前。车停稳之后,就听乔玉秋介绍道:“书记,这是您划的名单上的杨本德家,这家业主杨本德,前几年因为在工地上打工,从楼上掉下来把腿摔了,截肢了,媳妇后来看他这个样,也跑了,现在几乎没有工作能力和收入来源,有时候编几个筐卖卖,家里还有一个快八十的老娘,和一个刚上初三的女儿。”(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